对顾岩廷来说,宋挽不过是个会主动爬男人床的浪荡妓子,只怕连许莺莺的头发丝都比不上,不管受什么委屈都是应该的,又何谈公平?
屋里陷入沉寂,过了好一会儿,顾岩廷捏着宋挽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两人的距离很近,顾岩廷的眼睛深幽黑亮,像是苍茫茫的边关悬着一轮弯月,萧凉冷肃,所有的一切都在月光下无处遁形。
良久,宋挽听到顾岩廷说:“脸哭丧成这样还跟我说没有怨念,你以为我看不见?”
宋挽没有反驳,强迫自己露出笑容,问:“大人满意了吗?”
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顾岩廷在军营成日接触的都是些糙老爷们儿,并不懂女子的心思有多敏感细腻,但宋挽强颜欢笑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那晚在黎州的时候,有好多次她脸上都闪过类似的表情。
好像委身于他是一件多么委屈她的事,她瞧不上他,却又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爬上他的床,说句不好听的话,根本就是又当又立。
宋家都没了,她有什么资格瞧不上他?
“不满意。”
话落,顾岩廷动手解了宋挽的衣带。
宋挽的手疼得厉害,根本无力反抗,衣衫被扔到地上,热水被挤出浴桶,湿了一地,宋挽死死的咬着唇,感觉灵魂被一次次顶撞、碾压成粉末,再也拼凑不出原本的模样。
带着怒气和惩戒的念头,顾岩廷没留余力,宋挽咬破了唇,在最后关头昏死过去。
再度醒来,天已经大亮,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但手指的药被换过,被顾岩廷弄伤的地上也凉凉的上过药。
宋挽深吸一口气,胸腔窒闷得有些刺痛。
也许她真的该像一个恬不知耻的妓子一样活着,只要能用身体换春秀和那个孩子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什么都好。
“姑娘,你醒了吗?”
白荷轻声问,宋挽这才发现她一直候在这里。
宋挽不想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白荷,又过了会儿,白荷说:“大人吩咐厨房给姑娘煨着粥,姑娘吃一点再睡吧。”
宋挽毫无食欲,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太脏有点恶心反胃。
察觉到宋挽状态不好,白荷小声说:“那姑娘继续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间,姑娘若是有需要召奴婢来伺候便是。”
白荷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却一直没等到宋挽叫自己,快晌午的时候,白荷终于忍不住撩开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