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顾岩廷便去了巡夜司,宋挽端着热水来伺候许莺莺洗漱,听见刘氏语重心长的训斥:“岩廷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在外面要给他留足面子,你再怎么耍小性子,也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你看看他手上的牙印,咬得也太狠了,你难道就不心疼?”
宋挽面色如常,将热水端到旁边,拧了帕子递给许莺莺,许莺莺看了她一眼,接过帕子低声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刘氏有心在宋挽面前炫耀,刻意拔高声音,说:“也是岩廷真的疼你,被咬成这样也没冲你发火,要是换成别人,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你呢。”
许莺莺的脸被热腾腾的帕子蒸出一片粉色,柔柔道:“顾郎对我的确很好。”
刘氏叹声道:“你这丫头,都成亲好些时日了,怎么还不改口?”
许莺莺脸上的红晕更深,不说话了。
宋挽把帕子拧干,正要把水端出去倒掉,刘氏看着她问:“昨日卫阳侯府给了你多少银两?”
宋挽如实道:“一百两。”
刘氏心里一阵开怀,朝宋挽伸出手,理直气壮的命令:“拿来!”
“为什么?”
宋挽反问,刘氏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宋挽的鼻子骂道:“还能为什么,你这个小贱人自己都当着所有人说了,你是廷尉府的奴婢,衣食住行都是用的府上的,这得来的赏赐自然也该交给主子,你难道还想私吞?”
这话宋挽的确说过,但她只是为了推辞楚逸辰的赏赐,并不是真的要把钱财都交出来,她得为春秀和那个孩子积攒些银两。
况且这钱交给刘氏,指不定最后会落在谁手上,宋挽梗着脖子说:“大人没有让奴婢交出银两。”
“小贱人,出门一趟你胆儿肥了,竟然还敢顶嘴!”刘氏怒不可遏,喊骂着就朝宋挽扑来。
宋挽是领教过刘氏的厉害的,身子本来就没养好,若是让刘氏再打一顿,恐怕小命就没了,当即拎着裙摆闪身躲开。
刘氏没想到宋挽敢躲,扑了个空,闪了老腰,坐在地上哎哎的嚎叫起来,比杀猪还要热闹。
宋挽看向许莺莺,说:“夫人是廷尉府的当家主母,要主持府上中馈是理所应当的,但夫人最先要做的是从大人那里拿到库房钥匙,只盯着奴婢手上这点银两是难以服众的。”
许莺莺这几日一直沉浸在与顾岩廷成婚的喜悦中,根本没想过这些事,被宋挽一提醒才想起来还要管账,料理府上大小事务,顿时又自轻自贱起来。
双亲离世的早,根本没人教过她这些,也不知道顾郎是不是觉得她做不好这些,才没有早早地将库房钥匙交给她。
刘氏对宋挽不满的很,忍着痛扶着腰站起来,剜着宋挽骂道:“这库房钥匙自然是要交给莺莺的,你个小贱人休想挑拨是非。”
宋挽说:“奴婢并未想要挑唆是非,只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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