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谁都可以,反正就是不能欺负他的阿姐,一想到之后散学回来在家里见不到阿姐了,他不由悲从中来,瘪着嘴哭了起来。
“别哭,我以后必定对你阿姐千依百顺,不敢有二心,若是违背了誓言,你们只管打上门来。”
裴恒昭自始至终都是极为笃定的,他不会也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来。
“那我就等着瞧,你最好这一辈子都能做好。”陈怀的话刚落,祝陈愿就在搀扶之下出来了。
乐声响起,她被扶到轿子里,等利是酒钱发过了以后,轿子才被抬起来,她从掀起的帘布中,看见了自己阿娘和阿爹扶着门框眼巴巴望着轿子的身影。
她默默垂泪,这一生最难还的是父母的恩情。
轿子绕过了大半个汴京城,一路吹吹打打,才赶在吉时前到了裴府,她盖着红盖头,跨过了马鞍、跳过草和秤,才步入到新房里。
这时亲戚便不能在场了,得出门去,到裴恒昭进门,边上还有礼官。
“请新人出门拜见高堂。”
祝陈愿握着红绿彩绾双同心结一端,裴恒昭则拿着槐木简,同心结是系在上头的,一路往厅堂走去。
林颜和裴晔坐在高堂之上,两人今日是儿子娶妻,俱都带着一脸的笑意。
等拜过后,他们齐声说:“好孩子,起来吧。”
因等会儿还要行礼,他们也不多留,只等一个夫妇俱在的女性长辈,把盖头挑开,露出祝陈愿今日美得艳丽的脸。
拜长辈、拜家神和家庙,才回到房间。
礼官喊:“夫妻对拜。”
一直到现在,她才生出了点真实感,拿眼偷瞄裴恒昭,心里生出一股极大的欢喜来。
她想与眼前这个人共度一生。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