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建宝那根导火索一样的书信递上去,相信巡察使很快就会到兴华府。
到时候他们一起应对,一定能把这关给过过去。
纪彬谢阁老没猜错的话,谢建宝那封信的用词一定非常激烈。
越激烈越好,可以让圣人明白兴华府是如何地岌岌可危。
把这些事情讲完,差不多就要吃晚饭了。
到时候纪彬再过去,不耽误祖孙两个叙旧。
即使做了这样的大事,纪彬还是跟平常一样,这些事情他早就做好准备,如今并不觉得有什么为难。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当中,那就没问题。
等园子里的花木移植好,纪彬引娘洗手喝茶,引娘如今做事之余还喜欢画画。
主要是之前左先生留下的那本建筑书籍,引娘很是喜欢。
她现在画的,则是瓦片上的图案。
按照引娘所讲,若是画些特殊的图案,说不定能让瓦片不仅连接得更好,盖出来的屋顶还有不同的样式。
纪彬见引娘喜爱这个,推荐了一个烧制瓦片的作坊,离他们这里骑马一个时辰的路程。
若是引娘画出来了,就送过去烧制。
多实验几次,总能做出自己想要的。
但设计一个新的瓦片谈何容易,引娘还是在纸上多画几次再说。
他们两个没事看看送回来的砖瓦,谢阁老那边已经聊完了。
其实纪彬对这一幕特别熟悉,当初谭清谭刺史的儿子谭承乐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出。
他都习惯了。
不过谢建宝毕竟是谢阁老的亲孙子,哭得更厉害一点。
若不是他扶得及时,都要跪下感谢了。
纪彬劝了好一阵,这才让他平静下来。
可不管是谢建宝还是乌革,如今看向纪彬的眼神变得格外不同。
要知道去年到今年,最轰动汴京的两件事,一个是种棉书,另一个就是制冰。
可这两个都跟纪彬有直接的关系。
前者是他牵头著写,后者是他试验给了秘方。
做了这么多事的善人,却只在春安城邑伊县扬名,只有周边的地方才知道的名讳。
这样的人明明应该名满天下才是!
甚至种棉书的赏赐他拿的也不多,还因为棉价机器的事给出去几万两银子。
他就一点抱怨也没有吗?
只给了两张冰引就满足了?
怎会如此!
这样的人怎么是纯粹的商贾之人,怪不得谢阁老刚刚说,他跟太子都希望纪彬入仕,谁听了这些事不希望他入仕帮太子完成大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