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担忧地看向她的脚,“那可真是万幸。”不过到底关系着女子的名节,曾经也是闺阁姑娘的裴母不欲多问,反而是瞪了一眼裴玉,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和她提一句。
裴玉:“……”不存在的事,倒是不久之前,他救了一只被兽夹夹住脚的狐狸,不过这件事和她也不会扯上关系吧,他认为这是巧合。
许是许久没有和外人说过话了,裴母倒是一副难得的好兴致,之之投机取巧,裴玉反而成了一个外人,什么也插不进去。
“娘,该用药了。”裴玉捧起药碗,忽而说。
裴母听到他的话,歉意地朝之之笑笑,“之之,我这身子骨若是再好一点,也能去看看你说的那些美景了。”
之子安慰道:“我看伯母你眉眼心火犹在,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裴母乐了:“借你吉言。”
她喝药的时候,之之靠近裴玉,问他要药方。裴玉低头看了她一眼,“你看这个做什么?”冷冷漠漠,本就是陌生人,不过是因她娘的面子没有撕破脸皮。
之之习惯了,挑眉说:“我闻这药里放了白附子,这等断阻阴气,回阳救逆的药,当然,我想这给药方的人是好心,只不过用了多年,令堂身体几近亏空,是应该温补才是,所以又放了人参、何首乌这种补药。可惜啊……”
裴玉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关乎他的娘亲,到底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喝完了药的裴母一回头,就见自家儿子对少女凶巴巴的语气,忍不住抬手就敲了他一下,“玉儿——”
裴玉:“……”
之之偷笑。没理他,反而是朝裴母道:“伯母,你吃的药药方能给我看一看吗?”
裴母道:“自然是可以,不过之之你看这个作甚?”
之之一本正经地道:“伯母,不瞒您说,其实我本是医家女,爹爹曾经是盛京里的名医,可惜爹爹病逝,盛京大不宜居,因而搬回了江陵,我刚才一照面,见您面色苍白,似有大寒之症,发盗汗,时时心悸不适皱眉。可否让我号一下脉?”
“这——”裴母犹豫。
裴玉的脸却笼着一层阴影般的有些阴郁,“娘亲,让她看看吧,看她能说出什么。”
裴母叹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好,不过慕姑娘,我这病是老黄历了,若是有什么,尽管说便是,没什么忌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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