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急着要死,也气得要死,连这么大的事,之之一点风声都不透给她。
她看向自家谷主,看着他那张冰块脸,也不敢继续叽叽喳喳,挑了重要的说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谷主,之之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是不是你最近惹她生气了啊?”
薛素鸣冷漠地看向她。
方音收回脑袋,闭上嘴巴,当自己胡言乱语。
“看来这一次离家出走,之之是动了真格的,除了几套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带。”方音从之之的房里走出来后,分外头疼地对着薛素鸣说。
夏日的风裹挟着燥热的蝉鸣,日轮西落,落霞漫天,他站在云梦台上,一整个下午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带来一个好消息。
薛素鸣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对于之之的教育,他向来觉得自己放得很松,所以才会导致她这一次这么大胆。竟然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离开月迷谷,她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不知所谓。
没找到人的第一天,薛素鸣冷着一张脸。
没找到人的第二天,薛素鸣继续冷着一张脸,整个月迷谷的人们都知道了最近谷主心情很差,之之不告而别。当然,真正的真相没有一个人刚讨论。光是方音一个人都能撕裂乱说话那人的嘴。
没找到人的第三天,薛素鸣在云梦楼待了整整一天,就连容瑾也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天晚上,他走进之之的房间。不同于他雪洞般朴素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放满了各种小玩意,充满了少女的情趣。清甜的花香果香已经随着主人的离去变得淡不可闻,琴案上若耶琴畔放着一个小宣炉,宣炉里烟灰堆积。她画了一半的画卷被轻轻压着,窗外的风一吹,原来是他的轮廓,淡墨勾勒,白衣翩翩,仙骨凛然,只是一个背影,面容模糊不可见。
他太忙了,忙着月迷谷的事务,忙着和容瑾研究,唯独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师妹。所以,在课堂上,她总是刻意引起他的注意,可是每一次他都没有发觉,她终于失望了,想要离开。
他才想起,当初她为什么愿意和他回月迷谷。
她说,天地虽大,可是她却没有一个家了。爹娘不在了,只认识他这个哥哥。
菱花镜前的妆台上搁满了女子的妆花首饰,他送给她的那样蜻蜓步摇不在,她走的时候,带走了。
他叹了一声气,清冷如玉的容颜上无意识地流露一些懊恼。不过更多是不可理喻的怒气。前几天的时候,他还在想如果她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一遍,可是到了今天,只剩下足足的担忧。
走出房间,走出云梦楼,他对等候已久的方音说:“去盛京。”既然这附近都通通找了一遍,那么只有离这里最近的城市了,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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