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合同算拿到了。她有多想要这份资源,心里一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至于姜淇淇,她可能注定要与她相互折磨一辈子。烦了,倦了,也厌了,但有什么法?
她现在也想不了那么久远的事,江欲也将不在她身边了。他要去美国读书。
江欲离开的前一周,又开回那辆帕加尼。他带她去邻省,去他们最初在一起时的那片海,也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片海。
就像将两人的回忆从最初开始温习。他租了那里一栋临海的民宿,租五天,和姜荣蕊在那里吃吃喝喝,还专门去了之前那家很简陋的火锅店。但两人之间的话愈发少,是临分别时的微妙的缄默。
最后一天,江欲沿海边飙车,再回北城。姜荣蕊靠在副驾的窗上,目光也只朝向那儿,偶然又听车里的音乐放到那首《Sorry》,她微不可查地叹一口气。
“怎么了?”江欲有些好笑地问她。
她说:“你真潇洒。”
“嗯。”
又说:“我也想像你一样。”
像他一样,独立,理智到冷酷,连对待感情也是,聪明,又干净利落。
连同这最后几天的浪漫,都没让她觉出他多伤感,多恋恋不舍。他好像只是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纪念一下两人的开始罢了,又更像是在坦然地say goodbye,再开始之后长久不能见面的异地模式。
谁知道时间会冲淡什么。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两人的关系之后再怎么发展都只能顺其自然。
江欲说:“我又不是立即就走。回去之后,我再请你吃一顿饭吧。”
姜荣蕊想了想,说:“好吧。”
两人这五天下来住海边,周围是海鲜小馆居多,没北城那么多体面的饭店,而他们也应该再好好地一起吃一次饭。
这会儿距江欲去美国还有四五天时间。那最后的几天,他应该在家,不能再一直这么陪着她。
结果很有意思的是,临行前这最后一餐,他又定了那家The Georg。
现在两人都对那儿的环境和菜品熟悉。依旧是很私密的氛围,高级的北欧风装潢,以晶莹剔透的黑色为主。夜晚光线柔和,落在黑白的菜单和玻璃杯口,折射出两三点晶亮的光。
选完套餐,姜荣蕊慢条斯理地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欲说话。
到饭局过半,江欲好像才准备和她说正题,接着前面的话题叮嘱她:“以后做什么决定之前能不能冷静点?别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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