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凑上前去抱他,语气分外柔软:“还是要谢谢你,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昨天晚上我的感受,毕业两年了,在舞台上从来没有那么舒心过。”
孟逢川放下手里的杯子,抚摸她的头,发出承诺:“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做你最忠实的观众。”
姜晴故意拿乔:“怎么还得我愿意?我不愿意你就不做啦?”
孟逢川低笑:“不做了,你得跟我互相承诺。”
她埋在他胸前,忍不住说:“孟逢川,有你真好。”
孟逢川独自去了北京,顺便改签了自己回上海的机票,解锦言留在天津,当晚也得飞回上海。
中午解锦言找姜晴一起吃饭,姜晴说孟逢川的老师病了,还问他怎么没跟着去探望。
解锦言想了半天:“他哪个老师在北京来着……他老师太多了,记不起来了。你们这些唱戏的都五六七八个老师,哪像我们,一辈子就一个老师。所以你考虑考虑我,我专一啊。”
不知怎么的,解锦言的追求在姜晴眼里就像是开玩笑,至少她从未认真过。
姜晴回他:“专一吗?那你一辈子就一把胡琴拉断腰?”
解锦言语塞,指了她两下,笑得好看:“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结账的时候他也没跟姜晴抢,姜晴说好请他,他便心安理得地受着,所以她更加确定,解锦言是好朋友。
孟逢川到了北京后直奔医院,许是昨天半夜折腾太晚的缘故,傅春莺还在睡觉,胸前放着张装框的照片,手上布满老年斑,皮肤泛着被钝刀割出来般的褶皱,睡容还算安详。
他刚想上前把那张照片拿走,睡觉时压着胸口总归不太好,傅春莺进来了,拽开他的手臂,叫他出去说话。
“姥姥姥爷留下的照片少,就剩那一张了,她得捧着睡,带到棺材里。谁要是给拿走了,保准立马睁开眼。”傅西棠说。
孟逢川内心五味杂陈,他当年在傅家墙上看到过那张照片,背面还题着时间,民国十八年二月廿四,太久远了,只是他并不陌生。正是因为那张照片,他才知道傅春莺是傅棠的女儿。所以导致后来至今很长的时间里,孟逢川对傅春莺的感情都是复杂的,傅春莺在他眼里又年长、又年幼,他也分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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