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陵答应后,谢瑾媛又和他说了这半年外出的所见所闻,陆昭平则坐在一边倒茶倒水认真倾听,孟长陵回忆起和谢瑾媛相处的日子还说了他们之间的回忆,三人一直闲谈到月亮爬上来,孟长陵才亲自送他们回去。
第二天天一亮孟长陵就去请教京中最有名的媒婆,向她们请教一些成亲事宜,妙法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妙法就是现成的能算生辰八字选择良辰吉日的道姑,孟长陵坚持要去请教媒婆,这让妙法很没有面子。
孟长陵只是向媒婆问了成亲时女方要准备的东西,良辰吉日还是让妙法来算,妙法帮这对新人把日子定在十一月二十五这天。
很快,陆争就带人上门提亲了,因为谢瑾媛的双亲已经过世,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所以孟长陵和柳永年作为她的师兄替她商量婚事事宜。
陆昭平马上就要成亲,陆争高兴得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好几道,有孟长陵和柳永年这两人帮儿子保媒,他真的很高兴,谢瑾媛又出身书香门第,比他大儿媳妇出身好多了,为人端庄大方,很得陆争的心意。
婚事的一切事宜都商定之后,陆争便带儿子陆昭平先回去,孟长陵和柳永年走在这座已经破败的书院里不由感叹,岁月匆匆,恩师才四十二年纪便病逝。
谢鹤去世后松下书院也就关门不再收学生,来松下书院求学的大多数都是寒门子弟,是被尚儒书院拒绝后才来到松下书院。
柳永年在这座书院里学习了八年,他师弟孟长陵这里也待了五年。
柳永年又走到书院门前的这棵松树下,老松树经年愈发健壮都已经是初冬叶子依然青葱,柳永年自愧不如,“师弟你看,当年我不懂事还在这个位置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刻痕已经被树皮覆盖,名字不见了,恩师也已经不在。”
孟长陵:“恩师心愿已了,走得很安详,师兄不必难过。”
“可是我都无法送恩师最后一程。”谢鹤出殡的那天,柳永年才赶回来,“人事总是如此匆匆,师妹的亲事也已经定下来,恩师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柳永年还在摸这棵老松树的树皮,树皮粗糙,他也已经变成了一个粗糙的男人,“我听说付公子病逝了,这件事是真的吗?”
杨韵去找过柳永年,当柳永年得知付琴先病逝的时候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打翻了茶壶才惊醒过来,但还是无法接受知音病逝的噩耗,所以今日便趁机问师弟。
是师弟告诉杨韵付琴先病逝的消息,付琴先还把自己的琴赠与了师弟,柳永年从未听师弟提过这件事。
孟长陵点了点头,“付公子他已经病逝,师兄节哀。”
柳永年转过身去看远处的蓝天不敢回头怕孟长陵看到他眼里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作为师兄他岂能在师弟面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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