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多了,身子就遭不住了,有时在恍惚间她会突然想。
如果接下来的路注定要布满血与泪,离与悲,那她重活一世究竟是幸或不幸呢。
可和周文庭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的涌现,她突然就湿了眼角,心中念了一句。
她愿意。
如果选择的权利交到她的手上,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再与他相爱。
“还有多久才能到。”李笙笙声音都沙哑了些,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路边的草木茂盛,空气也渐渐多了些烦闷。
青芽虽然走南闯北的,但是这边也是从未踏足过的,胸口也像憋着气似的,皱着眉掀开车帘问了问赶车的,这才来道:“明日晚上就能到皇上驻扎的地方了。”
李笙笙又躺了来去,整日被这马车颠簸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特别是小腹总是一阵阵的疼着。
她这才想起葵水好像这个月还没来。
如今在路上奔波,她心情也不济,葵水能来才怪,但是总这么疼着也不是办法,虽然还是抗拒的,但是等到了还是要找大夫看看的。
烈日渐渐西落,没了那股灼热凉爽了不少,只是她们刚刚安定下来些的心就马上揪了起来。
逃难的人许多,拖家带口大包小裹的,从远处朝着她们的方向涌进。
有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时而咿呀学语时而笑着,小小的人儿,不懂什么是战争。
五六岁的孩童也只是抱怨路远,哭闹着想要父母抱,
可他们的父母身上背着的是全部的身家,只能一声声哄着。
李笙笙看着无家可归的他们,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一淳朴的大叔走累了坐在路边歇息,看这马车往那边去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公子,您怕是不知,那边在打仗呐,可去不得。”
李笙笙的声音破绽太大,所以也不敢直接接话,只是看了青芽一眼。
青芽江湖上混的,女孩子自保不光要穿男装,还学会了压低了嗓子学着男子的声音。
“多谢提醒,不过我们有要事,就是要过去的。”
那大叔还想再劝,但是打量了下那马车,就马上低下了头,这样的马车非富即贵,的确也用不着他们提醒。
哪像他们这样的老百姓,飘摇不定的。
李笙笙收来了视线,手却慢慢攥紧,战争,吸的都是百姓的血。
沿途的百姓们看见这马车都远远的躲着,在他们的眼里,这时候还奔着那边去的,都是惹不起的。
一路上不多言的青芽不想让娘娘总是那么闷的,想办法总是说些什么,自从看见了难民,也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