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是温家的人?就因为没了那个孩子吗?还是因为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手里的婚书就不作数?”陆婉儿拿出了温彦行亲笔写得“婚书”,一边递给温母一边有些咄咄逼人道。
“若是我不来,到了岭南,温夫人以为温家这些人最后还能活几个?难道说,她们都不是无辜受累,都不是温夫人与我该负的责任吗?”说起来,陆婉儿明白温母对她这般态度,究竟是为何,不过就是想将她赶走。
“是我的责任,但可以不是你的。”温母看罢温彦行亲笔所书,语气软了下来,却依然没有对陆婉儿要去岭南的事表示赞同。
“可温夫人知道,仅凭你自己的能力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不是吗?但是我可以。”陆婉儿有些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为何一定要用如此强硬地语气,来谈论这件事呢?都到了如今这般境地,陆婉儿其实是高兴看到温母还保留着一丝高傲心气的。
只是可能是在温府住了那么久,这位温夫人都是一副有礼有节的样子,一直都把陆婉儿当客人对待,倒是让陆二小姐也很难向其表现出小女儿姿态。
不过,终究是因为她的儿子,对自己爱屋及乌起来!陆婉儿心里好笑地思忖着。
不这样说,难不成还要哭着求她让自己留下吗?对付嘴硬心软的人,最解气的方式就是同她杠上一杠,怼的她哑口无言之时,再哄上一哄。
“我知道这份责任很重,也会很辛苦!任我这般有能力的人,也不见得就能承担地起来!但你要放心,我确实是有备而来;你我先不管到底是谁的责任,总是要让这些人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陆婉儿温声指着那些大口吃着东西的可怜妇人。
“听说孩子都留在岳州了?”陆婉儿又问。
“岭南环境恶劣,岳州府尹是彦行的故旧,便派人来与我商谈,把所有温家幼童接走并安排个好人家,也算能保条性命。”温母也顺着陆婉儿所指,看向不远处的众人。
“一共有多少幼童?”陆婉儿又问。
“一十七人。”温母平淡地应道。
“我会尽快去岳州,把那些孩子寻回来,并着人在那里集中抚养。半年之后,待你们从岭南平安出来,再与他们汇合。温家的后辈,还是该由温家人自己抚养,不能流落在外。”
可是,就连陆相门生众多都没办法的事,仅凭她陆婉儿一介女子......
温母听着陆婉儿坚定的语气,不知为何并未把心中地质疑再说出口,也许是那个让人信服的二小姐又回来了,也许她确实是温家众人仅存地希望。
“彦行他,可有人收尸?”温母有些哽咽地问道。
“埋在京郊一处青山上,我离京之前去看了他,一切都好。”陆婉儿终是看见强撑许久的妇人,在她面前柔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