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出血了!”玲儿惊惧到极点,喊了一声。
李晓也俯身把陆婉儿单薄的身体,一把抱起来送至书房里间的卧榻之上,急声吩咐下属:“快!去请御医!”
陆婉儿做梦了,梦里的她衣衫单薄,赤着双脚在一片茫茫地雪地里行走,风雪肆虐间,她觉得自己冷极了!
而眼前只有风雪,世界大到没有边际,她强迫自己耐着严寒继续往前走,希望能看到除了冰雪之外的东西。
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她就这样一直走啊,走啊......
“启禀圣上,那温彦行已经在狱中畏罪自尽,无法带至殿上!”有禁军前来回禀道。
而听闻自己最欣赏的学生,朝廷如此年轻有为的希望,终还是因这晦暗的统治受牵连而亡,陆挚不免老泪纵横,大呼“悲矣!悲矣啊!”
“死了,就可以了事吗?!”天子依然处于盛怒之中。
这时,有不是陆挚身边的大臣,冒死直言“温彦行,近三年来一直都是于沂州府为其祖父守孝,并未在京。且有当地知府与众多地方官员为证,其守孝期间造福乡里,温家亦是以善守孝,自筹钱款为百姓兴修水利与路桥,着实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还望陛下三思!”
幸亏李晓也早有安排,以期能借此当朝救下温家众人性命。
他赌的是,皇帝再昏庸又何尝不知,这位年轻进士在内战期间亦曾随驾而行,人也却如大臣所言并非奸恶之徒,最多不过是受了其老师蛊惑与牵连罢了。
“信中诬陷裴爱卿所言,许是有待查证!可是他自招地那些罪责却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功过不能相抵,即刻着人将温府查抄,府上男丁一律发配北地,女眷流放岭南世代为奴!”
这位已经让人看不到丝毫希望的皇帝陛下,最终还是思及了过往,对温家无辜之人留了一点儿仁慈。
他气恼地是,这位榆木脑袋的书生如此横插一脚,使得他无法继续依奸佞所言,立马定罪于陆挚。最起码今日不行!
只因那位被温彦行突然以死指认的裴尚书,着实令他无法服众。
一番“小”插曲之后,皇帝示意宣布退朝,并在御书房斥责奸佞先去就温彦行实名指控之事做做样子,自证一番清白,把屁股擦干净再弹劾陆挚也不迟。
而至于陆挚,朝野内外已是威名太甚!他也是下定决心,势必要一举拿下......
御医很快就到了,不明白为何病情近来已是渐稳地孕妇,今日为何突然就大出血!
救人要紧,可即便他医术高超,在诊断过后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敢隐瞒郡王,此人病情甚危,基本可算药石无医。而腹中胎儿定是保不住了!若想救母亲,也需得先将其腹中死胎取出,并灌以止血重药,至于最后能不能止住血崩之症,再捡回一条性命,也当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天色大暗,西北的风也忽然呜咽起来,浑浑噩噩地京城,好似要迎来一场狂风暴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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