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领会有误,陆婉儿开门见山地说:“我不是要随其入京,原本打算天气转暖便一路南下,可是我看了这些书信,发觉可能形势危急,京中凶险,明日也只是不得不去而已。”说完,把从温彦行房中带出来的一沓书信,交由温父让其自行判断。
老成持重的温父,虽没有天生地心思缜密却也是偌大个温府的管理者,谨慎思考与基本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知其确是判断出温彦行有危,温父也不免心生紧张起来,忙令管家去取些大额银票来一并交由陆婉儿。
毕竟二小姐向来行事令人信服,若是自愿进京为此性命攸关的事奔波,又哪还顾得上阻拦。
即便是温父忧心于温彦行安危,可若是提前知晓了陆婉儿腹中有了温家骨肉,或许也会极力阻拦其进京吧,可执拗如陆婉儿,又是谁人可以阻拦的了得呢?
陆婉儿没有推辞,因为温彦行是温家的少爷,而进京之后会面临些什么,她也还不得而知。
不过世人都知,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便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可手中银钱越多也更多些把握才是。她郑重谢过温老爷信任,并许诺只要温彦行能平安归来,她也不是一定要嫁入温府......
温父听闻,心中亦不免酸楚;虽对京中形势仍报以侥幸,却也不敢马虎大意,自古都是血雨腥风之地,到底温彦行回京后会面临如何危局,谁也无法保证。
于是也郑重谢过陆二小姐此行,只要温彦行能平安归来,一切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饶是仆僮清山做足了准备,进京路途还是特别辛苦,近半月来北方大部分地区都有降雪,温彦行主仆二人轻身骑马而行,尚还好些,可陆婉儿与玲儿一道坐马车赶路,就颇为不便了。
道路湿滑颠簸,气候寒冷难耐,加上还怀着身子,随着陆婉儿呕吐情况又加重起来,行路速度也只能是缓了又缓。
仆僮深怕二小姐腹中胎儿,再当真有个好歹,第五日到汴州后便执意修整几日再行出发。
陆婉儿见其抹了眼泪,终于答应在城中客栈缓一日再继续赶路。
丫鬟玲儿早就出门去寻了大夫来把脉问诊,本想开些有助安胎的药吃上一些,可大夫却说当真想要安胎,还是不要继续颠簸为要!
听过大夫交待,前有清山刚红着眼眶从房里出去,现又轮到了玲儿;连日来,已经吐到脸色蜡黄地陆婉儿想,也当真是自己有些不争气,明明马车上已铺了厚厚地毯子,可就是一颠簸便忍不住,不是说过了三月之期,呕吐情况就会逐渐好转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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