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眼神也是困惑的。

门外传来那些研究员的声音。

“003号，把那女人的尸体清理了，烧干净点。”

他们只留下来这一句话就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余千樊在这个实验室的名字是003号，没人去记他的名字。

只有栗锦。

栗锦记得他的名字。

从她五岁那边来到这里，只有她和他是在一起的。

他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从他的膝盖处，长到胸口处。

为什么长大的只有栗锦一个人？

那是他作为一个机器人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困惑，可这种感情是机器人会有的吗？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坏掉了。

就好像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烧掉她的尸体。

他们还没跳舞呢。

他可能是再一次坏掉了吧。

余千樊直接抬手扯掉了栗锦手上的锁链，这东西困住了栗锦，在他手上却很脆弱。

“你知道吗？我不是残次品。”

余千樊抱起栗锦，声音沉沉的说：“我是所有机器人里，性能只优秀，程序最完美的一个。”

“所以被留下来了。”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坏掉了。”

他一边说，一边抱着栗锦走了出去。

外面的那些实验员都愣住了，“003号，你抱着这个尸体走出来干什么？”

余千樊没有回复他们，舞台上特制过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一圈圈的光影投下来。

他声音冰冷，毫无感情的眼睛看着这些人，“即将开启自爆程序，倒计时十秒，开始！”

“你疯了！”

“仪器会被你引爆的，整个实验基地都会爆炸的！”

“003号，快停下来了！”

“妈的控制器呢，快给我控制住他！”

那些刚刚还高高在上剥夺走别人生命的家伙此刻慌的像是油锅里的蚂蚱。

余千樊看向了栗锦，“看吧，他们也怕死，人都是怕死的。”

“但是我不怕，因为我不是人。”

“你说过你想和我一起当机器人对不对？可我想和你一起做人。”

“喜欢是什么感情，下次我们一起做人的时候，你教教我吧？”

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栗锦的脸上。

场下的观众们已经忍不住了，不少人已经掏出了纸巾。

唐红几人倒还算是淡定，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演的非常好。

栗锦死前对着余千樊的那一笑。

和余千樊刚才那一段哭戏，都堪称是这一场戏的亮点。

“不对，你也不懂什么是喜欢，你很多事情都不懂。”

余千樊突然弯了弯唇，眉眼之中都绽放出一分柔和。

这一刻的他真的像极了人。

“那下一辈子，我们两个一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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