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栗锦轻笑,“那爸爸的意思是,我像妈妈了?可妈妈对你倒是好啊。”
栗锦冰冷的目光落在栗亮身上,“我妈妈守护整个栗家守护到了她死前的最后一刻。”
栗锦加重了‘死’字,那一瞬间的狠厉感让栗亮毛骨悚然。
就像是有钢刀刮过他的心口,刺麻发痛又让陈年伤疤发热溃烂,浑身战栗之下生出遍体寒意。
栗亮怔怔的看着栗锦。
三秒后,他一如往常一样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不能长久的直视栗锦,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
因为每次看见栗锦他就会想起那一天晚上,裴瑗在房间里泣血一样的哀嚎声,还有一下又一下的捶打房间门的声音。
当时他年轻又充满野心欲望,踩着她的尸骨也不曾害怕过一分,反倒是觉得无比骄傲。
看看!
那不可一世的含着金汤勺出来的女儿不也照样成为他的踏脚石。
当年那件事情他即便是现在也绝对不后悔。
留那个女人下来,往后绝对不会有他的出头之日。
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的,随着公司越发的经营困难,他竟然一夜夜的开始梦见裴瑗那个死去的女人。
这些女人说到底也就是那样,一个人事业做的在成功,在情场上输的一败涂地那也是个任人摆弄的玩意儿。
那一天晚上的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他竟然生出不安和害怕。
只是不安和害怕,毫无悔改之心。
“百分之二十,爸爸考虑的怎么样?”栗锦招呼了一声王妈,让她洗了点水果出来,“我现在很忙,如果爸爸一直没有决定好的吧,我们就不用继续聊了。”
现在公司已经运转不了了。
再加上栗亮这个人也就是嘴巴上硬气罢了。
你真的要他硬气的和公司同进退,赌上一切?
这不可能!
只要不是逼急了,谁不想继续过优渥的生活呢?
比起破产一无所有,让他保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下子就变得可以接受了起来。
就算栗锦手上有二十,那个罗非也不过才二十。
只要保证其他股东不站到栗锦那边就好了。
如果他们真的要帮着栗锦……栗亮顿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可现在的问题就好像是,家里面有条毒蛇在准备随时要他的命,狼在门口敲门说只要放它进来,就能帮自己打死毒蛇。
可一旦狼进来了,毒蛇死了之后,狼是否会选择撕碎他呢?
可如果这只狼不进来,那毒蛇现在就能立刻撕碎他。
栗锦一点都不着急,一个没有明天的人,当然是只能多撑一日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