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月差点儿没厥过去!
还是出事了。
她特意提醒过弟弟,可还是出事了。
这边那么多人救火,还是弟弟重要,赵凤月拎着桶喊上小儿子赶紧回家。
回家先找钱。
找完钱,又给大儿子打电话,叫镇上的大儿子骑摩托车回来,带她去医院。
可是刚打完电话,她又打回去,叫大儿子先别动,别回来。
夜路走着不安全。
她先去问问再说。
问谁?
当然是问沈初一。
于是,三更半夜的,赵凤月又敲响了沈家的门。
沈家锁和杨香迎,疼得根本睡不着觉。
那个死丫头根本没给她们用药。
不管是内服的还是外敷的药,她都没给她们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听着外面闹声喧天,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着火了,晒谷场着火了。
杨香迎急得要命,沈家锁身体不好,地里活基本都是她干的,那车稻谷,还是她喊显增帮忙拉回来的,费了好大事儿,是一家人一年的口粮啊,可不能出事!
她这会儿也顾不上之前还在吵架了,急忙跟边上的沈家锁说:“是不是说南头晒谷场?咱们的稻子还在那堆着。”
沈家锁直挺挺地睡着,嘴巴歪着,口水流得打湿了枕头:“去,去——去看……”
他翻来覆去说不出来几个字。
杨香迎也懒得管他,扯着嗓子喊:“沈初一!死丫头你跑哪儿了,来个人,来人啊——”
扯着嗓子叫了半天,沈初一压根儿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倒是外面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有人来,走得极慢。
就在两人竖着耳朵听的时候,来人终于进了他们的屋子。
“你个死丫头你……你,建荣?建荣?”
杨香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慢慢扶墙挪过来的瘦高男子。
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声音也抖得不像话:“建荣,建荣……我的建荣……”
旁边躺的沈家锁僵着脖子,转不过来头,急得要命,却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
沈建荣从他住的房间挪到这里来,已经耗尽了所有体力。
他“噗通”一声又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