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烟做梦都没想到,这密函竟然落在了元梓忧的手上。
“二姑娘说笑了。”沉烟稳了稳心神,笑着对元梓忧说道:“妾身不过出身烟柳之地,哪里能写出什么好字来,而且……”
沉烟小心翼翼的看了那信函一眼:“这信函上的字,妾身都不认得。”
元梓忧笑了笑:“烟姨娘倒是推得干净。”
“二姑娘。”沉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忙说道:“妾身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没有力气?”
“不用再装了。”元梓忧懒得再和沉烟虚与委蛇:“你中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你不过想拖延时间罢了,不过我告诉你,没用的,你等不到药效消失了。”
沉烟闻言,眸子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
沉烟一向聪慧,要不然也不会被拓跋珲派到大历朝来,元梓忧话中的意思,她自然懂了。
“懂了?”元梓忧笑了笑,看着沉烟的眼睛:“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沉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二姑娘,不知道沉烟何处得罪了二姑娘,沉烟向二姑娘赔罪,还望二姑娘海涵,不要与妾身一个小小的奴婢计较才是。”
“烟姨娘就还是不要装糊涂了。”元梓忧抿嘴笑了笑,将手中的信笺靠近烛火点燃了,静静的看着那信笺烧成了飞灰:“烟姨娘记性不好,认不得这信笺,不过不要紧,这信笺会陪着烟姨娘,烟姨娘以后可以慢慢的认。”
“不——”沉烟心头一颤,大声喊了一声,想引人来。
只是她中了软骨散,嗓子根本没有力气,她以为的大声,依旧细弱无比。
元梓忧淡淡的看了沉烟一眼,便上前从沉烟的发髻上拔出了一支珠簪来,对着沉烟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沉烟紧张得呼吸都有些停滞了,此时的她,清晰的感知到元梓忧的杀意。
“二姑娘,你……你一定弄错了。”沉烟的声音打着颤。
不论是什么人,在直面死亡的时候,终究都无法做到完全的淡然。
元梓忧懒得再废话,冷冷的看着沉烟,手起簪落,那珠簪便直直的插进了沉烟的脖颈中。
“不……不……”沉烟感觉到脖子处一阵剧痛,想要用手捂住伤口,可却是使不上力气,她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阵阵的发凉,似乎有什么在汩汩的流出来。
她知道,那一定是她的血。
“不……你……你……”脖颈处的血越流越多,沉烟不甘心的瞪着元梓忧,手颤巍巍的想要抬起来,却终究是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渐渐的,沉烟发不出声音来了,只喉咙处「咯咯」的响了几声,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