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有财接着道:“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个晚上,这事儿咱们这么办。”
“上回去你家,她不是嫌弃你不帮着她说话吗?这次叫你妈继续去闹,然后你帮着她说话,一来二去的她就得心软,你说两句软乎话,陪她出去两次,再装装可怜,这不就跟以前一样了?”
“这能行吗?”武大海小声疑惑道。
“怎么不行?”闻红喜一挥扇子,“不行就叫她再生个孩子!怀玉洪的时候,我怕给她惯出毛病来,没给她好好吃,这次我给她多买点核桃红枣芝麻,保管孩子生下来比玉洪聪明!”
“咳,我不是说我不喜欢玉洪,就是你们家得有个咱们姓武的看着她!你们跟玉洪都看不住她!这个孩子生下来咱们好好养好好教!”
武大海心里还是有点不自信,但是看他妈言之凿凿还特别自信,他又觉得似乎还行?
第二天一早,顾棠还在睡觉呢,就被人吵醒了。
闻红喜在下头骂街,“你个臭不要脸的老鳏夫!死了老婆就惦记别人家的老婆!还要不要脸了!”
当然她还是很小心的,没指名道姓的,话语里连个苏字都没有。
骂两句老鳏夫又来骂顾棠,“你连饭都不给自己男人做!让你男人让你儿子可怜兮兮到我家来要饭吃!有你这么当人老婆当人妈的吗?”
当然她依旧很小心,没说出来什么离婚的话。
她也知道不能离婚,离了婚她儿子可就真的歇菜了。
本质来说,不管她自己承不承认,她就是想给她儿子孙子扒个不会反抗的长期饭票。
顾棠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半,再一看日期,周六。行的,退休人士是对日期以及现在社畜的生活不太敏感。
顾棠佩服她的勇气。
果然,也就是三分钟之后,楼上就有人破口大骂。
“哪来的神经病!有种你别走!等着老子下去揍你!”
这小区的房子房龄快四十年,又旧又破又小,换句话就是房租便宜,里头不少租住户,而且还是稍微底层一点,对环境要求不高的劳动人民居多。除此之外就是不少餐馆、足疗店等等租来给员工当宿舍用。
发声的这位,声音听着挺浑厚,想也知道是个壮年男子。
闻红喜可不敢跟这种人冲突,别说上拳头了,就是躲闪不及她自己摔跤都能骨折,所以闻红喜一言不发灰溜溜直接跑了。
顾棠冷笑两声,门外忽然传来武大海的声音。
“你没事儿吧?我妈……唉,她老糊涂了,你别跟她计较,我一会儿就去说她。”
武大海声音有点颤,毕竟这个套路跟他们一开始商量的不一样,还没骂起来他妈就跑了,所以他是硬着头皮上的。
顾棠觉得有问题,别说他声音颤抖了,就是他这态度也叫人起一肚子的疑心。
他可是个就算事关己,也要高高挂起,而且从来不参与“婆媳之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