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雯嘉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毒酒,眼泪一滴滴往下掉,“我不信!我要见陛下!陛下怎么可能赐死我!我伺候陛下多年!我是府邸里的老人!”
顾棠站在她旁边,“娘娘,没有陛下的意思,谁能从库里领出来毒酒?您这又是何必?乖乖把酒喝了,死后也有体面——”
她微微一顿,笑得像个实打实的反派。
“您想好,这酒就一杯,若是您给打了,谁也没法再领第二杯出来,那就只能是太监动手了。勒死的人脸上可不好看,您也是见过的,面色青紫,连舌头都收不回去,身上控制不住要脏了裙子的,到时候不仅是您尴尬,伺候您的宫女太监还得给您清理干净了。”
“您好歹是个妃子,也得顾忌着自己的脸面,还有小公主呢,要是叫小公主知道您连便溺都控制不住,她该不喜欢您这个母妃了。”
楚雯嘉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我是被人陷害的!你是知道我的,当年咱们一起伺候太后娘娘的,我是最心善的,我怎么可能怠慢太后娘娘?我——”
顾棠转头看了眼天色,道:“动手吧,天色渐黄昏,天黑了死人可不好。”
“不——”
太监上前止住人,捏着楚雯嘉的下巴,把毒酒给她灌了下去。
楚雯嘉又哭又吐的,还不住的抠喉咙,只是皇宫大内的毒酒哪儿是那么好吐出来的?不过几个呼吸,她就倒在地上开始挣扎了。
顾棠扫了她一眼,“把刘妃娘娘抬到床上去,免得蹭脏了衣服,别叫旁人以为咱们怠慢了主子。太后娘娘的规矩是最好的,别叫人误会太后娘娘。”
楚雯嘉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顾棠拿了桌上的红纸跟剪刀,慢悠悠地在剪窗花。
“您还记得春花吗?”顾棠幽幽的声音响起,嘴角翘了起来,“当年您跟奴婢还有春花三个人一起进宫,后来……春花死了,您得太后赏识去伺候陛下,奴婢一直在太后娘娘身边待着……”
“你、你嫉妒我能伺候陛下!”楚雯嘉说得断断续续,语气里满是仇恨,“你嫉妒太后让我去伺候陛下!你嫉妒我成了主子,你还是个奴婢!”
顾棠嘴角翘了起来,“娘娘,您这话可不敢乱说。奴婢是太后身边的姑姑,是宫里的大宫女,奴婢的命都是太后娘娘的,奴婢从来不敢起那个心思。”
“你就是嫉妒——”楚雯嘉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又不甘心的挣扎两下,终于没了气。
顾棠依旧慢悠悠的剪好了窗花,是三个小宫女手拉手在春天的御花园里的景象。
小人都是圆脸,配上大红的花朵显得特别喜庆。
顾棠站起身来,把窗花放在了楚雯嘉脸上,“我嫉妒你什么?”她小声道:“我嫉妒你蠢?我嫉妒你笨?我嫉妒你死的比我早吗?”
她静静看着楚雯嘉,死人是没有呼吸的,大红色的窗花贴在她长白的脸上一动不动。
“刘妃娘娘薨了,上报吧!”
“卡!”齐导觉得他从来没有喊卡喊得这么带劲过,不仅如此,他还兴奋地搓起了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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