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的拐杖在地上一撞,痛惜道:“娘娘三思啊。”
皇后:“至于花婕妤……”
花偈正想着皇后去当尼姑,二皇子登基后,她说不定能捞个太后当当,她揭发皇后和昭王有功,就算不是太后,也是要个贵太妃吧。
花偈正美滋滋笑着,却听皇后冷冷道:“婕妤对先帝情深似海,自请殉葬。”
花偈一惊,见四方太监逼近,立刻朝后退去:“你敢!姓宁的,你敢动我!我手里是真圣旨!”
花偈抓住一个官员,拼命想把绢帛塞进那官员手里,用力摇晃他的胳膊:“你看啊,大人,你看了就知道了,他们的是假的,我的是真的,皇上是被他们害死的,你信我,你信我,你看啊!”
可那位大人也不是个傻子,无论花偈怎么摇晃他,始终紧握拳头,低着头,像根木头。
也是他倒霉,长剑入体,血溅了他一身。
皇后微微屈膝:“大人受惊了。”
那位大人满身是血,被花偈未合上的眼睛死死盯着,正是惊魂未定之时,见皇后对他行礼,连还礼也不记得,只点了点头。
申南溪啧啧两声,那个倒霉鬼就是从来不肯晚下值一刻的年大人,估计他之所以站在门口,也是想第一个离开,不浪费一点时间。
这血迹最难洗,年大人这身官府恐怕是废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许多官员私底下宴饮时,都会互相讨论,如果当时他们被那个疯了的婕妤抓住,会不会看一眼那块布上到底写了什么。
花偈尸体被拖下去后,始终没人敢去捡起那封圣旨看一看。
除了余蘅……
余蘅展开圣旨,看清内容后,便是一笑。
诸位大人有意无意地盯着余蘅看,连皇后也对遗诏的内容有些好奇。
余蘅平淡道:“我还当婕妤真能伪造一封遗诏,可她带来的圣旨,上头却空无一字。”
余蘅调转圣旨,把有字的那一面朝向大臣。
诸臣匆忙低头。
无人敢看……
刚才昭王拿出了先帝亲笔遗诏,承平帝若真的恬不知耻地写了遗诏,要传位给自己的儿子,掰扯起来,恐怕承平帝的最后一分体面也没了。
“诸位臣工可要看看?”昭王亲切地问。
鸦雀无声……
“没人看,我就烧了?”
落针可闻……
余蘅把薄薄的绢帛扔进了炭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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