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盯着那个小混混:“这是以为世道要乱了,做贼做强盗都没管了,对不对?”
那小混混不服气,刚要开口,便被妃焰一脚踢倒。
“把他送去陆通判处,让陆通判派几个官差带着他游街,告诉大家,有冤屈还是可以去找官府,拿出当时魏蔺领他们没日没夜巡街的架势,该抓就抓,该打就打。”
妃焰:“属下明白。”
如今是被围城的第二日,百姓有些过度反应,想来等他们再适应适应,就会好起来。战时虽不是平时,也不能不许孩子笑吧。
江宛坐回去,脚边忽然踢到了什么。
是个灰色的布袋,昨夜席先生给她的。
江宛费力地把布袋子拽到座上,打开看了看其中的弓。
一股酸臭之味扑面而来,但这弓的确古朴光润,看着有点名兵的意思。
昨夜席先生说的话,也委实令人费解。
不对,昨日席先生的口气分明是要去赴死。
江宛猛地坐直:“妃焰,去一斗粮!”
一斗粮在街尾,如今街上没有店铺开门,开了门的也格外冷清。
马车停在一斗粮门口时,江宛闻到了一股米粥的香气。
有人在里面煮粥,那就是席先生还在。
江宛上前拍门,骤然吸了一口米粥味的热气,冷热相激,她不由吸了吸鼻涕。
里头有人问:“何人叫门?”
赫然不是席先生的声音。
江宛退了一步,妃焰上前道:“路过想讨碗粥喝,您行行好吧。”
里头人道:“没有粥,你们到别处乞讨去!”
江宛咳了一声:“这是我家的店铺,小贼,你最好快些开门,否则我去找捕快来了!”
江宛朝妃焰使了个眼色。
妃焰上前一步,飞起一脚,就要踹到门上。
门板却动了。
妃焰放下腿,门后那人似乎对门板不熟悉,差点被砸,才将门板彻底挪开,露出真容。
江宛瞪大眼睛,伸手指着他:“余余余……”
余蘅走近一步,握住她的指尖:“我回来了。”
……
骑狼是被吵嚷声吵醒的,他出帐伸了个懒腰,见胡合鲁匆匆跑过,忙拉住他:“你这么着急去哪儿?”
胡合鲁一看是他,生气道:“我早上叫了你好几遍,你也不起,你不知道吧,出大事了。”
你既然知道我没起,自然也该明白我不可能知道什么大事。
骑狼腹诽一通,装傻:“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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