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梨枝。”
梨枝挎着小包袱,站在尘土飞扬的道边,像一株长错了地方的玉簪花。
魏蔺下马,将缰绳交给随从。
“梨枝姑娘,怎么在此处?”
梨枝因等到了魏蔺,满心都是高兴,提起江宛却忍不住眼泛泪光:“夫人失踪了,奴婢听说夫人会被送去北戎,便想求将军带上我,带我去找夫人。”
江宛会被送去北戎?
这个婢女又是从何而知?
种种疑虑浮上心头,于魏蔺,也不过一瞬而已。
魏蔺主意定了,便道:“去北方的路,可不是花红柳绿的。”
梨枝急切道:“我明白!只求将军能带上我!”
魏蔺转头叫来随从:“付千,你过来。”
“这位是付千,是我手下心腹,便由他护送你去定州吧。”
梨枝仍想争取:“将军……”
“我有公务在身,须日夜赶路,若你不会骑马,便只能拖累我等。”
梨枝才讪讪垂了头:“全凭将军安排。”
魏蔺又交代了付千几句,便上马离开。
抱着小包袱的梨枝看着眼前黝黑的护卫,露出一个强忍失望的笑容。
付千护卫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思量。
第十章
八卦
汴京中发生着各种新鲜事,江宛对此一无所知,她的马车在尘土飞扬的路上疾驰,五脏六腑纷纷挪位,又被颠簸回原位。
下马时,她用力顺着胸口,生怕自己会吐出来。
圆哥儿小小一只,适应能力却比她强些。
江宛缓了一会儿,牵着圆哥儿走进路边的茶肆中。
他们是要在此处吃午饭的。
茶肆里也有些佐餐小食,江宛每样都要了一些,又买了些茶肆掌柜的秘制酱肉,配着热腾腾的茶和烤得酥脆的饼子,吃了这几天最舒坦的一餐。
吃完饭休息的时候,江宛想起阮炳才要靠妹妹卖猫还赌债的传闻,不由好奇地问:“阮大人,你真的喜欢赌钱吗?”
“略通而已。”
江宛:“一般说略通,就是很擅长的意思。”
阮炳才谦虚:“小道而已。”
江宛好笑:“赌钱在你心中竟然也能算个「道」,那你的大道是什么?”
阮炳才对她的嘲笑毫不在意,站起来一整衣衫,不晓得对哪个方向拱手:“学生惟尊儒而已。”
江宛:“……”
江宛对他的厚颜无耻表示惊叹:“没想到你这就给圆上了,子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阮大人就是靠这种「道」挣钱的吧。”
江宛啧啧两声,“不晓得赌了这么多年,阮大人攒下多少钱了,说个数目吓吓我呗。”
可不就正戳中了阮炳才的痛脚,若非赌运太差,他也不可能欠下那许多银子,又被承平帝和北戎人两边都给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