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忍不住问:“你是谁啊?”
“我是江宛的朋友……”余蘅想了想,“你们就叫我九叔吧。”
“小九叔叔。”阿柔发散。
江宛忍不住笑出了声。
“从江宁侯府论起来,其实叫我一声九叔很应当的。”
圆哥儿也跟着叫:“九叔……”
“哎。”余蘅又笑起来。
被孩子这么一打岔,江宛与他之间那点尴尬也就消失无踪了。
余蘅慢悠悠地骑马走在马车边上,两个孩子趴在窗边看他,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聊得倒是很投机。
说着,圆哥儿忽然问:“九叔,你有字吗?”
昨日沈先生讲子路的故事,两个孩子就知道子路是孔子的弟子仲由的字,而不是名。
所以今晨还问了江宛有没有字。
余蘅偏过头想了想:“我字望遮,不畏浮云遮望眼。”
阿柔立刻笑了:“我晓得这首诗,是《登飞来峰》对不对?”
“对。”余蘅道。
阿柔便显摆自己会这首诗,从头到尾地背了一遍。
阿柔又问:“那你的字是谁给你取的?”
“是我父亲。”余蘅的语气更显温和。
“哇——”两个孩子都张大了嘴,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说说笑笑,承宣使府也就到了。
江宛下车,余蘅下马,阿柔不计前嫌,牵起圆哥儿的手,哒哒冲上台阶。
江宛对他们挥手:“下午见,宝贝们。”
宝贝们也转身对她挥手:“糖画,不要忘记哦。”
江宛看他们进去了:“沈望做人虽差了些,教学生却还不错。”
“看得出来,两个孩子都很喜欢他。”余蘅道。
“你来找我做什么?”江宛指了指街市的方向,示意余蘅和她一起走走,“总不会是偶遇吧。”
余蘅从善如流,跟了上去:“福玉嫁去南齐之事,已成定局。”
江宛脚步一顿:“圣旨下来了?”
余蘅转头,看向皇城的方向,琉璃瓦在阳光下璀璨夺目,鲜红的宫墙如血染就的一般:“就快了……”
……
“公主已经被关了五六日了吧。”萊阳宫的一个扫洒宫女捏着抹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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