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劝她:“你有了银子,总是有些底气,便不怕他们店大欺客,那料子也不必挑差的买,既然要为孩子做衣裳,总该挑些好布,就当是我给沙哥儿补的见面礼了。”
“多谢夫人。”娘蒋子先抽出帕子细细擦了手上的杏子汁水,又将帕子往腰间一掖,才接了。
她下了马车,却没走,说:“我还想为小少爷做双鞋子,不晓得少爷喜欢什么颜色花样?”
说话间,她腰间的帕子被风一刮,竟然落到了马屁股后边。
她连忙弯腰去捡。
“小孩子有甚……”江宛说到这里,马车忽然猛地往前一蹿,她没坐稳,立刻朝后倒去。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范驹立刻跳下去制住了忽然尥蹶子的马。
蒋娘子却已被马踢倒在地,痛呼声撕心裂肺。
马车被稳住后,江宛急忙跳下了车。
蒋娘子抱着胳膊在地上痛苦得翻滚,陈护卫想要按住她,却无处下手。
街上的人都围拢过来看热闹,江宛先让春鸢把人按住,又问街边卖杏子的老头借了他的板车,将蒋娘子推着送往街头医馆。
骑狼虎虎生威地推着板车,江宛急得满头是汗,跟在板车后边跑。
春鸢叫住她:“夫人,还有公主……”
蒋娘子伤势如何还不清楚,她怎么好在这个时候去见公主。
江宛果断摇了摇头:“就当我失约吧。”
一番兵荒马乱后,那大夫总算是得出了结论,说蒋娘子的胳膊被马踢脱臼了。
“该是踢过来时便有意闪避过去了,才只在肩窝处挨了一下,只得脱臼,便是万幸……”那接骨的大夫絮絮叨叨地说。
江宛正听得认真,春鸢却悄悄附在她耳边说,请她去后院见一见范驹。
江宛绕到后院,便见范驹正在晒药材的架子后等待。
范驹方才没有跟过来,给蒋娘子看伤的时候,他在检查拉车的两匹马。
范驹小声道:“正要回禀夫人,属下已经检查过红梅和白雪,实在没看出动手脚的地方。”
府里的马都是有名字的,白雪红梅都是赤色的马驹,也是最常用的,脾气温和,跑得很稳。
江宛:“白雪从没有这样突然尥蹶子踢人,难道真是巧合?”
范驹:“想是那蒋娘子忽然走到马后,叫马受惊了,也是有的。”
江宛疑虑重重,却也点了点头:“到底是你懂马,白雪红梅今日也受了惊吓,你记得回去后给他们吃顿好的。”
范驹点了头,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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