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宛是晓得余蘅的打算的,这个姑娘现在看着成竹在胸,其实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江宛刚想到此处,便见余蘅站了起来。
冷静,江宛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昨夜她已经背好了词儿,不出意外的话,轻易不会忘。
余蘅:“小侄女满月,我来晚了,倒该自罚一杯。”
承平帝微笑着看着他,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样。
太后的脸色微微沉下去了,皇后却还雍容笑着,像是啥也没听见。
福玉则一心一意玩着鞭上的穗子,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事。
余蘅仰头喝了杯酒,笑眯眯道:“今日本是大喜,若是能喜上加喜就更好了。”
他回身扫了一眼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们,视线所及之处,有好几个都面带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去。
江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撩动人家的芳心,真够不地道的。
余蘅很快收回视线,看向太后。
江宛顿时打起了精神,时刻准备着。
余蘅嘴皮子开合飞快:“我看母后对我这表妹爱若珍宝的,想来有意留她在京城时刻陪伴,表妹虽合不上我的眼缘,却也不失为一个美人儿,我便想着给表妹做媒,想了好几个月了,汪尚书家的老三,信国公的老六,郭侯家的老二,乃至于新科探花承宣使都是极好的。”
江宛看他嘚吧嘚吧,完全不给太后插言的机会,一时呆若木鸡。
这和商量的不一样啊。
余蘅眼下做出副忙不迭要推开公孙永香的模样,但凡是个有心气的姑娘,都不会愿意再和他有什么牵扯,这事情已经解决了,又为何要她来……
电光火石间,江宛已然明白了。
这人不光要断长孙永香的心思,他还要彻底断了天下名门淑女的心思。
他到底什么毛病啊!
难道……
莫非……
这就是大梁的第一个不婚主义者吗?
而太后几乎要压不住喉咙口的那声「孽障」。
公孙永香面色煞白,死死咬着唇,眼睛绝望地大睁着,一时看向余蘅,一时又看向太后。
在这样大的场面上被人拒婚,永香姑娘没有立刻昏过去,已经是她处变不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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