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会儿看来看去,又觉得修订后的方案其实不见得多好。
来回修改过后,哪还看得出这纸上原本的内容?
长缨觉得自己心不静。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这雪指不定多大呢。
瑞雪兆丰年,但前提是没有什么破旧房屋被大雪压塌,出现冻死的事情。
长缨抓起那废了的纸,揉成一团丢到垃圾筐里后,又捡了回来。
火柴抽出,摩擦出小小的火苗,将那褶皱了的纸张吞噬,灰烬落在地上。
长缨下意识地想要喊人,想到做家务的人在异国他乡,她苦笑了下去找扫帚来打扫。
刚收拾干净,电话响了起来。
长缨没想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竟然会是薛红梅。
她们母女之间似乎从来不曾有什么情分,这些年来单独联系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
“长缨,畅畅跟她对象闹离婚,她不知道去哪里了,有没有去找你?”
这问题让长缨觉得可笑,“没有,您觉得我们姐妹关系很好吗?”
傅畅怎么可能会来找她呢。
薛红梅似乎没听出这嘲讽之意,“她没去找你能去找谁?她带着孩子能去哪啊,长缨你能不能帮忙打声招呼,帮忙找找畅畅?”
这个小女儿这几年来让薛红梅心力憔悴,她也想不管了,可是她做不到啊。
有出息的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傅畅又是她从小当眼珠子宝贝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不管不问?
一次次的下定决心不管不问,很快就又去给她擦屁股。
这样的日子薛红梅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次不一样,真的跟过去都不一样。
长缨觉得薛红梅脑子不好使,“我在金城,你让我跟谁打招呼去?傅畅不见了你让我爸跟人招呼声帮忙找人就是了。”
“你爸要是能答应我还用求你?”
这话让长缨不乐意了,“他亲闺女他都不管,你凭什么要我管?”
之前因为明年的工作计划而躁郁的心情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点,“她是她妈还是咋的,凭什么要对她负责?”
薛红梅被吼得一懵,“你是她姐姐,她可是你亲妹妹啊。”
“亲妹妹,她有把我当过亲姐姐吗?”
傅畅的脾气和薛红梅简直如出一辙,再加上傅国胜的自私自利,倒是比爸妈青出于蓝更胜一筹。
长缨的反问让薛红梅泪眼婆娑,“傅长缨,你现在官越做越大,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们。”
“你错了,我一直都瞧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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