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看着这个认识多年的香港商人,“能想得通自己要的是什么,其实并不容易。”
“你就很想得通,你就没想过换一种生活吗?”
林生坚信,依照长缨的能力和手段,她完全可以在生意场上做出一番成绩来。
而且还更为自由。
为什么非要走仕途呢,做不完的事情操不完的心。
“挣钱不好吗?你不喜欢钱吗?”
“喜欢。”长缨喝了小半杯的啤酒,“谁不喜欢钱呢,有钱多好,就能过好日子了。可是我一个人有钱有什么用呢?你呀读书少,不知道天下为己任这句?的分量。”
“别看不起我这个没文化的人,我只是不想要自己这么劳累。一个人吃饱了不挺好?”
“是挺好,只是有时候人格局得大些。你说过去一百四十年那么多先烈为什么要头破血流的搞革命,怎么过日子不是过?为什么要抛家舍业甚至抛头颅洒热血的搞革命呢。我爷爷是412□□政变后入的党,家里人受了牵连最后几个孩子就剩下我爸一个人。我都怀疑我爸不是亲生的,我爷爷奶奶这样的人怎么能生出我爸这么个孬种呢。”
好竹里面出了歹笋。
“老林啊,你也不想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国家都没了你从此就是一个孤儿,没了家国父母的孤儿,明白吗?所以啊,为了那一口气为了子孙后代不被奴役,便是抛头颅洒热血又如何?我已经够幸运了,我起码没出生在战争年代,现在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不是应该的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倒是没错。”
“一个生意人能惠及多少人?但走仕途不一样,这条路也挺难走的,我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走一步看一步吧。”
长缨趴在桌上,高举着玻璃杯,“我总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不辜负这大好青春才是。”
说着半杯酒浇在了林生脑袋上。
啤酒度数不高,但奈何人酒量不好,一杯倒。
那边陈彪瞧着章秋实从厕所回来提前一步离开,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傻了眼——
“酒量也忒差了点吧,娄哥也不说教教你。”
陈彪不好动手,就请招待所的人帮忙,索性把人安置在招待所这边。
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哪有半点醉酒的意思。
懒得搭理章秋实罢了。
章秋实第二天一早原本想要找长缨一起吃早饭,他昨晚思考许久打算跟她聊聊,趁机表明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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