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折了回去,看着办公桌上堆积着的工作。
市里一把手的秘书,整天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他又哪来的时间去悲春伤秋呢?
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再说吧。
杨秘书深呼吸一口气,看起了下面县里头送来的文件。
……
长缨和军区那边联系上已经是五月份的事情了,彼时春风终于度过玉门关,将春意挥洒在西北大地上。
只是吝啬的春意却又是将那荒漠一览无余的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中,荒漠化实在是太严重了。
水土治理工作,同样刻不容缓。
长缨从吉普车上下来,就看到了站在那里正撸起袖子刨树坑的刘军长。
正忙活着的人一身腱子肉,上面挂着薄薄的一层汗,很快又被黄土覆盖,颇是不讲究的模样。
“咱们军区这边年年种树,效果都不好。”刘军长拿起肩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原本的白毛巾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
“听说你最近在四处跑,怎么样,这边比你之前工作的沂县苦多了吧?”
“还成。”长缨帮忙扶正那沙柳树苗,“只不过这边荒漠化严重了点,想要治理可不容易。”
“那可不是,不过老话说十年树木,大不了多花点时间。”一铁锨土下去,扬起的黄土被那邪风带着吹了长缨一脸。
等着这一颗沙柳种下去,刘军长这才发现刚才还白白净净的女同志现在灰头土脸的,警卫员凑过去小声说了句,让他颇是不好意思,“快擦擦,回头娄越那小子看到还不得找我拼命?”
“他哪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刘军长把铁锨交给警卫员让他们去忙活,他带着长缨在这边走动,“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就是个横的,往后要是哪里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长缨看着试图从自己脸上找到些许羞涩情绪却未果的人,“好,那我可记住您这话了。”
刘军长哈哈笑了起来,“娄越生怕我把你吓着,我怎么觉得你这丫头胆子比他还大?”
身后跟着的人笑着解释,“你别光觉得小傅是女同志,人家可是省城的领导,论职务比娄越还要高上一些呢。”
“也是。”刘军长笑了起来,“你狠劲压他,省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闲扯了几句,长缨看着正热火朝天种树的战士们,“这沙柳倒是不错,不过可以再种点别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