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怕了,做这事之前怎么没想想自家老母亲呢?”长缨指了指不远处摇摇欲坠的工棚,“如果你今天得手,那就是盗窃文物,是死罪!”
田三喜傻了眼,“有,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严重,就像那个为了袒护自家儿子,而把国宝烧了的母亲一样,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法律意识。
长缨看向萧教授,“您也看到了,他们不觉得偷盗文物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光靠你们很难保住这些文物。”
“你还是想要赶我们走。”小林一针见血,“就是不能有任何人耽误你的发展大计!”
这话倒也没说错,只是实话难听罢了。
长缨看着青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不让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吃饱穿暖,他们自然会想邪门歪道来赚钱,就比如他在打这些文物的主意。我明白你们保护文物的迫切心情,但是也希望你们能考虑下这工厂也牵连着成千上万人。”
做人需要相互体谅,不能总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小林觉得这是邪门歪道,拿着自以为正义的话来堵他,偏生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气恼的只能转过头去不看长缨。
萧教授看着年轻的女同志叹了口气,“我知道这让你们很为难,只是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让我看怎么把这些东西转移。”
今天的事情让他想了很多,不止是这位市领导的要挟,还有那些暗处觊觎文物的人。
诚然这位年轻的女领导不支持他们的研究,但有句话是没错的,这里的确并非安全区。
那些具有考古价值的东西在文物市场上卖不出几个钱,一旦被偷走很可能因为卖不出价钱而被丧心病狂的文物贩子损毁。
转移到省里去,起码多一分安全。
这的确是最稳妥的办法。
司厂长没想到,这头犟驴竟然真的被长缨说动了,他松了口气,“成成成,给你们一星期时间够不够?我可以让人来帮忙的。”
他恨不得立马把这些人给送走,但还是相当大方的提供帮助。
萧教授咳嗽了一声,“不用,我们会尽快的。”
外面雨势渐小,没再电闪雷鸣的吓人。
长缨瞧了一眼,“司厂长明天让人过来帮忙给萧教授他们收拾下,另外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帮忙看守,省得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这样大家都好。”
司厂长一口答应,他是最见不得出事的人,毕竟真要是出了事,他这新厂区又得耽误。
倒是萧教授听到这话觉得这安排有弦外之音,是帮忙看守不假,也是催着他们赶紧走人呢。
他这可真是讨人嫌的工作。
遭人嫌弃的文物研究专家和几个学生落了清净,长缨连同司厂长还有那个田三喜都离开了,只剩下师徒几人围在那里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