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县什么情况安国同志你这个革委会主任不清楚,那谁清楚?你的秘书还是你的副手?”
周慧芳听到这话哆嗦了下,怎么觉得领导这又是要找茬呢。
算了算了,她还是改天再说开会的事情吧,现在可别过来触霉头了。
会议室里的吊扇呼呼地转动着,明明是大夏天但却是让人觉得这跟数九天似的,冷得脊背生寒。
郁南的邹光明可真是打版起了个好头,让他们其他人再去介绍本县情况时,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何针对性的发展,县里头打算怎么帮扶,成立什么样的工作小组来帮扶,怎么检查帮扶效果。
这些邹光明都给了具体的数据,他安排的不要太详细,越是详细越让其他县领导没了活路——
他们可没做这么详尽的规划安排呀。
有几个倒是有做一些工作,但远没有这么细致。
好在有没有做工作也能听得出来,其他几个县没被问责,但南安县就没那么好运了。
革委会主任田安国这会儿汗如雨下,站在那里直哆嗦。
“田主任不知道,那周局长你是负责南安县农林牧副渔的干部,你来说说看南安县什么情况。”
周局长也回答不出来。
两个来自南安县的干部像是小学生罚站似的站在那里,不敢抬头看长缨。
会议室里安静的犹如太平间,其他人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再被牵连。
这种安静到尴尬的时刻李秘书见证过好几次,上次是什么情况呢?
孙光明副主任突发病情住院,然后被领导直接安排去养老了。
不知道这位南安县的田主任听说过这件事没。
李秘书正想着忽的听到惊呼声,“田主任,田主任……”
果不其然,病遁永远是最好用的办法,田主任也不例外,人摇摇晃晃中跌倒,也不肯直接跌到在地上,毕竟摔那么一下还挺疼的。
他跌坐在椅子上在那里直翻白眼,跟死了的金鱼似的。
李秘书早前从领导这里学了急救法,连忙过去一阵忙活,等着人被送去医院后,他回来就听到领导的声音,“周局长身体怎么样,扛得住吗?要是扛不住就别带病工作,省得回头家里人再说我这个领导不近人情。”
周局长听到这话脸上白的没了血色,他整个人都傻了。
谁知道这位领导没去过下面县里但一点不好糊弄。
如今田主任病退,他一个人独木难支,看着其他看戏的领导干部,周局长狠了狠心,“没,没有,之前太紧张忘了怎么说,我现在想起来了。”
长桌那头的领导端起茶杯却并没有往嘴边送,好一会儿这才放下,那哐当一声似乎砸到了周局长的心里,砸的人浑身一颤脑门发凉——
已经晚了吗?
周局长恼恨的要死,正想着该如何补救,忽的听到大领导的声音,“说说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