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用一副丝袜吊死了自己。
他还背负着罪名去干校备受磋磨。
凭什么要帮你?
青年的眼睛里恨不得能飞出一条恶龙,喷火烧死眼前的人。
只是站在那里的年轻姑娘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那清亮的眼眸是那般的诚挚,像是母亲弹奏的钢琴曲那般。
苏乔猛地转过头去,“我怕是帮不了你。”
“是帮不了,还是不想帮。”
青年人脑海中回忆着这句话,迟迟不能入睡。
那位革委会大院过来的小傅主任半下午的时候离开了,而她跟自己的交谈可谓不欢而散,留下的也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
是帮不了还是不想帮?
苏乔在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敲门声响起时他都没怎么注意。
“苏乔,我能进来吗?”
躺在床上的青年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去开门请人进来。
邱教授看着身材单薄的人,“年轻大了,有些睡不着,就想着过来跟你说说话。”
苏乔给人倒了杯水,“老师,您是要跟我说那个傅主任拜托的事情吗?”
“是啊。”邱教授并没有隐瞒,“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那个小同志说得对,她没必要费这么多周折就为了收拾咱们这群人。而且小苏,我还记得我当初是为什么回国的。”
苏乔盯着那玻璃杯看,里面的白开水波光粼粼。
“哪怕是国家辜负了您?”
邱教授笑了起来,“其实你父亲没有跟你说过,在国外的时候我们也遭了很多罪,你以为我们在国外就过得好吗?那些外国人照样瞧不起咱们,国弱民贫,谁都能来欺负咱们。同样的工作,我们黄种人总是被提防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把工作内容出卖。”
苏乔嘴唇翕动,一时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我和你父亲他们一起回国,想着能够帮忙建设祖国。”
“可是在祖国,你们也不被信任。”
“是没被完全信任,不过好歹也给了我们不错的待遇,我在国外的时候一个月工资是七百多美元,回国后工资是三百多块,这中间差了很多,但我知道这是国家能给我的最好待遇,它已经尽力了。”
苏乔听到这话笑了,定睛看着邱教授,“所以哪怕再被骗一次也无所谓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