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亮喝了口酒,“我怎么解决?我现在脑子都轰隆隆的,全是这群人的哭嚎声呢。”
“你呀,糊涂。”吕德梅又是给他倒了杯酒,“嫂子还没回来吧?”
“说要跟我闹离婚呢。”本来就吵了架,后来因为大舅哥的事情自己没帮忙,彻底得罪了老泰山家,“离就离,谁怕谁?”
“说什么混账话呢,不就是你那大舅哥工作的事情嘛,他现在被撸了没工作,你就不能给他介绍个工作?”
赵广亮没转过这个弯来,“我给他介绍工作,现在那傅长缨在抓这裙带关系,我哪敢?”
“说你糊涂你还不承认,你让你家大舅子戴罪立功,去养猪场那边工作,起个带头作用不就啥问题都解决了?”
吕德梅再度觉得,这群大老爷们真的不管用,一天天的净想着大局,这点小事都想不通,大事能做好吗?
赵广亮听到这话愣在那里,好一会儿灌了一盅酒,“弟妹,吕主任,您再跟仔细说说看。”
他好像的确看到了希望。
送走了赵广亮,吕德梅指挥着她男人收拾桌子,她去屋里头给孩子们掖被子。
出来时,桌上已经收拾整齐。
“你怎么还想着帮她当说客了。”
“帮她也是帮我们自己。”吕德梅其实也没跟长缨打什么交道,人家早出晚归的忙得很,两人很少碰面。
就那次在毛巾厂遇到了,后来还听人说傅长缨话里话外刺他们钱厂长。
“她要是下马,你们也不好过。”
张副主任叹了口气,“是啊,所以这才得一条心,不过你说老赵能说得通吗?”
“这点事都办不好,他这个副主任早点回家种地得了。”
……
给出三天期限后长缨压根没去几个厂里转。
现在四月天,开春地里要忙活,下面公社她还没跑完,工厂这边精兵简政的事情暂时“晾晒”着。
只不过跟着长缨有段时日的陈秘书知道,这次晾着那些干部职工,和当初她晾着大院里的其他领导一个道理。
让对方先慌乱,乱了阵脚之后再处理这事就方便多了。
“您就真不怕吗?万一那些人团结起来,还真就不去呢。”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要是后天去各个工厂检查,人该干嘛干嘛,怎么办?
“该怎么做怎么做,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对了明天我要去洪山公社一趟,你……你也跟着吧,去看看我们公社现在什么模样。”
那是她一点点建设起来的公社,有初具雏形的工业产业,有合理的分工,是长缨心目中的乡村建设模板。
这种成就感让长缨想起自己大学时代偶然玩过的一款养娃游戏,给娃娃打扮,给它造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