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这晕车呕吐还产生了人传人的迹象,在短短十分钟内,大卡车车厢里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在火车上知青们吃着面包和饼干,家里头条件差的馒头就着咸菜吃,胃里头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可即便是干呕出来的酸水,也透着浓厚的味道。
看着几乎要抓狂的曹盼军,傅长缨苦笑不已。
这才哪到哪呀。
前世她扶贫去村里头调研,踩了猪圈去了牛棚,下了农田到了淤泥地,一天到晚四处跑,哪天不是浑身臭烘烘?
洁癖的毛病都治好了。
说不定往后就是一个村里插队的知青,傅长缨热心肠的安慰了句,“快好了,你忍忍。”
曹盼军看着跟没事人似的稳坐在那里的傅长缨,他越发的抓狂,捂着鼻子问道:“你怎么忍得了?”
不忍能咋办?
你以为这是郊游去农家乐吗?
哥哥我们这是下乡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这话眼下说不合适,傅长缨重复道:“快到了,你忍忍。”
话音刚落下,轮胎似乎碾压过地面的突起,一阵颠簸让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的知青们胃里头又翻江倒海。
曹盼军愤怒了,“傅长缨你说谎。”
有点像小孩子告状。
傅长缨哭笑不得,索性不理他,脑海里寻思着该怎么着手自己的扶贫工作。
……
卡车走走停停,到了后面只剩下一辆卡车,车上的人吐得七荤八素之余不忘观察周围情况。
有胆小的哭了起来,“我们这是去哪里?”
曹盼军是没心情回答的,他捂着鼻子扭头看向外面。
虽然也没啥好看的。
傅长缨心中叹息,现在可不是公共交通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对这一车青年人而言,这次背井离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从城市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免惶恐不安。
到底还是一群小青年呀。
“快到了,别着急。”
曹盼军现在最烦这句“快到了”,他都听了几十遍了,“你就不能换个词吗?”
话音刚落下,大卡车忽的停了下来。
司机从前面跳了下来,“到了到了,下来吧。”
曹盼军跟吞了苍蝇似的,尤其是看到傅长缨笑眯眯着一张脸,“你看,我就说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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