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纸巾试图掩盖,却又觉得欲盖弥彰。
郁承勾唇:“别擦了,再擦该破皮了。”
他抬起下巴朝二楼扬了扬:“刚才,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纸张在手心里被捏皱。
“看见你和你的‘前男友’说话。”
一开始是看到她一身不合群的装扮,白色的运动衫,在人群中很显眼,所以随便留意了一下。
而后远远看到她与某个年轻男人上了楼,似乎聊得极其投机。后来男人先离开,两人好像也并没有不欢而散。郁承收回视线,再过十几分钟,就看到她坐在不远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说她刚分手,被劈腿。
但——
“你不像是那种前任出轨会忍气吞声的女孩。”郁承好看的眉眼轻扬,“刚才那种情况怎么说也得给他一巴掌吧。”
“而且,一个情绪正激动的人,说话往往是颠三倒四的。”他凑近她,吐息缓慢,“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在讲故事。”
她逻辑清晰又有条理,甚至遣词造句也颇有讲究,仔细叙述下来竟没有一句话的意思是重复的。
那种酥麻的痒感又从颊边欲擒故纵地传来,怀歆沉默两秒,招了:“好吧,我承认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她学着他的样子耸肩,举起桌面上的洋酒喝了一口:“我是个作者,写故事没灵感,来这边找找。”
郁承看着她,评价中肯:“挺新鲜。”
怀歆不置可否。
她笑了笑,问他:“哎,你是什么工作啊,那么忙。”
见他神色略有兴味却不回答,怀歆扬了扬眼尾:“那我猜猜?”
“……”
怀歆低下眸,看他修长分明的指骨:“这双手拿手术刀肯定特别好看。”
“……”
转而觑向那副颇具冷感的银丝框镜架:“斯文儒雅的大学教授。”
“……”
又凑近闻了下他身上的气味:“凯利安的Vodka on the rocks,嗯,我喜欢这个味道,像是法庭上杀伐果断的律师。”
“……”
“精英气质十足,乍一看什么都挨一点儿,又感觉都不像,让人拿捏不了又把握不住,所以我最后得出结论,”她拿食指对着他,神秘兮兮地说,“真相只有一个,你是搞金融的。”
郁承微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终是开口:“作家都像你一样这么能说会道么。”
“我当你在夸我了。”怀歆颇为自在地翘起了腿,“那既然你工作这么忙,怎么还会有时间来酒吧啊?”
“这之间又没有必然联系。”郁承轻笑,“就像再忙再累不也还是得吃一日三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