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不起。”
“我是开玩笑的。”师父收起笑,“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就留了疤,纹了刺青。无伤大雅吧。”倪燕归轻描淡写。
师父“嗯”一声。
“师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知道你活蹦乱跳的,我就放心了。”
“师父,我有两天的假期,想去探望你老人家。”
那边顿了几秒:“武馆已经关了。”
倪燕归讶异:“关了?为什么?”
“前几年我就有退隐江湖的打算了。身上有伤,上了年纪以后,一下雨、一刮风,这把老骨头比天气预报还准。况且,现今没人练武了,都玩西洋文化了。大城市里的话,叫做格斗馆吧?”
“师兄他们呢?”
“各奔东西了。”
“师父,我记得,你以前的愿望是有一亩田地,自给自足。现在该是安享晚年了吧?”
师父哈哈一笑:“不止一亩,我这儿有几亩地。感谢现代耕种技术,否则我真忙不过来。我这里离你很远,你才几天短假期,别来来回回跑了。”
“师父,我重新练武了。”
“走出来了?”
“遇到一些事一些人,突然想通了。我不该惧怕恶势力,把自己缩在乌龟壳里。”
师父叹了叹气:“你有天赋,但活络筋骨就行了。好好读书,这不是惩凶斗狠的年代了。”
“书是要读的。”倪燕归本想说她要参加散打比赛,但师父既然已经退隐,她就收口了。“以后有空,我过去看你。”
光是在社团训练的话,她是赢不了何思鹂的。战书是她下的,她不可能认输。
倪燕归又去了公园。
还是北门湖边,又以三个凌空翻作为今天练习的开始。
肌肉记忆减退,她的动作变得迟缓。晃神的时候,她又见到了健身老大爷。
老大爷还是一件短袖外套,外套挽在手里,刚刚运动完,正热乎着,他的脸上有些汗。他眯了眯眼睛:“昨天的小姑娘?”
“嗯。”
“也是练过的?”
“嗯。”
“没被昨天那小子占了便宜吧?”
“没有。”
老大爷想要走,走两步又转过身:“武学讲求行云流水,招与招之间连绵不断。你的停顿太长了。”
倪燕归眼睛一亮:“老大爷,你也是练过的?”
“我啊。”他指向健身器材那边,“刚才在那练着。”
“老大爷,您是哪个门派的?”
“没门派,我一老头子,来公园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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