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左摇右摆。
她啧啧地说:“我说为什么冷,原来没有围巾呀。”
陈戎仰头望着顶上暗黑的树叶。
倪燕归笑了起来:“想要围巾?”
他沉默着。
她踮起脚,在他的喉结上落下一个轻吻。
陈戎紧绷起来。听见她说:“围巾今晚是来不及了,我来给你暖暖。”
*
西北校门的路口有幢商业楼。楼上有两家钟点房。两家灯箱一起摆在一楼门口。箭头方向一致,时租和日租价格一分不差。区别在于,一个是红字,写5楼,一个是绿字,写3楼。
钟点房的用途非常广泛,玩游戏、打麻将。不过,到了晚上,功能就很单调了。
有两个社会人打扮的男女走下台阶。
陈戎停了几秒,牵起倪燕归继续往前。
走过一条街,这里就不是钟点房了,而是酒店。
陈戎跟前台说:“一间,大床。”
可能他人还没暖,对她还是一副臭脸。转向别人的时候,却非常和气。
前台打量他时,他有点害羞。
前台问:“一个人吗?”
他拉过倪燕归:“两个。”
前台了然:“请您也出示一下身份证。”
办好了入住手续,陈戎对上她的眼,又是一记锋锐的眼神。
到了电梯,即将关门时,一个老人姗姗来迟,先咳一声,再喊:“稍等。”
陈戎还没等老人喊声,就已经按了开门键。他礼貌地给老人让路,温和地问:“老人家,上几楼?”
老人:“谢谢,四楼。”
四楼到了,老人出去。
电梯里只剩下两人。陈戎又敛起笑。
关上门,落了锁。
陈戎把锁链也给扣上了。
倪燕归听见那清脆的声响,背抵住了墙:“戎戎,我明天给你变条围巾。”她攀上他的肩。
陈戎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理性在说话,今天不是最佳时机。若是发生什么,他需要恰当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肌肉和刺青。毕竟,光做家务的人不可能有那样的线条。
挣扎数次。但她勾着他深入。
他一路向下。
外套被丢到一边。
倪燕归挂在他身上,被抱上床。床铺柔软,她深深陷在里面,迷离地望着顶上的灯光。她要去撩他的薄衣。
陈戎直起腰。
她的手够不着他的衣摆。她唤他:“戎戎。”
“嗯。”只差一点点,她的手就要触及他后腰的刺青。她不愿记起那场灾祸,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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