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应,他自讨没趣。
外卖到了,是披萨。
丁建龙凑到披萨前闻了闻,他屡战屡败,又冲少年喊:“要不要吃披萨?”
少年:“谢谢,不用。”
等丁建龙吃完了披萨,少年已经脱了拳套,慢慢解下手上的绑带,准备要走。
丁建龙拿出会员登记册:“留个联系方式?”
仔细数数,这句话他说了不下十次,每次,少年都回以一记冷眼。
破天荒的,少年这次停了下来,在登记册写下了姓名和号码。
丁建龙望过去。
号码是一个固话。这年头还有人用固话?丁建龙猜出,少年不想留下真实信息。他再看少年的名字,陈非。“你这个名字,令我想起一个人。”
少年抬起眼。
少年的眉眼真漂亮,也真凉薄,薄得像剑刃,锋芒毕露。丁建龙说:“我们打拳的,多多少少会听过江湖传说。有一个拳头特别硬的人,他的绰号叫拳狼,真名嘛,反而大多数不知道。”
少年背起书包。
丁建龙继续说:“他和你同名,不同姓,他叫周非。当然,他是刀口舔血的人,出手比你的狠辣多了。”
窗外的雨变大。
少年说一不二,直接走人。
丁建龙又站在窗前。
楼下有人推门而出。
是那个少年,和刚才不同,他戴了眼镜。和装伞的保安说着话。
丁建龙就在二楼,他清楚地见到,少年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
微笑?亲和?
*
雨水大,盖住了车声。陈戎见到前方有一束车灯扫过来,照出他脚下的一个浅坑。
他让了路。
车子随即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精致的女人脸,雨夜里美得发亮。她轻笑:“陈戎。”
陈戎把伞压低了些,跟着笑笑:“妈。”
陈若妧下了车,没有伞,她一跳,跳到儿子的伞下。她朝驾驶位的男人挥手:“亲爱的,拜拜。”
雨刮器摆了两下,男人透过前车窗,向陈戎点点头。
陈戎也点头。按照辈分,他叫那个人叔叔。不过,他们没说过几句话。
车子驶过,留下淡淡的尾灯灯光。
陈若妧穿了件黑色礼服裙,裙摆宽,撇到了伞外。
陈戎把伞移过去。
她挽住儿子的手:“回来得很晚啊。”
“雨太大了,只能躲一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