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最终败下阵来,“罢了罢了。”
程娇儿听到这里,脊背一阵发寒。
她可不要去给人做通房,她还要给父亲伸冤报仇呢。
程娇儿见里面再无动静,才缓缓从转角走出来,又故意拔高声音跟门口的丫头说话,好让里面的人知晓她来了。
果然,屋子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程娇儿弯腰躬身进了东次间,规规矩矩把那盅羊乳羹奉上,退下时悄悄压了压眼角。
袁氏瞧见她这动作,仔细审视了一眼,发现程娇儿眼角发红,不由眉头一皱,
“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在我这哭什么?”
程娇儿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连忙摇头,“夫人恕罪,奴婢没有哭,只是想起今日是亡母忌日,心里想念罢了。”
袁氏微微一顿,倒也不好说什么。
程娇儿本是官宦之女,后来家里犯了罪,被充为奴婢,分发到了崔家来。
又怜她身世凄苦,刚刚的火下去了几分。
“你家里可还有人?”
程娇儿哽咽着道,
“奴婢父母已经去世,只剩下一个哥哥被发配边疆为卒。”
程娇儿说着一副不可自抑的神情,哭了起来,
“奴婢命好苦啊,奴婢娘生下奴婢不久就去世了,爹爹也是在奴婢生辰那一日出的事......”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因为自己不好的事,最后弱弱地抬眸,怯怯看向袁氏,
“夫人,奴婢打心眼里感激您,奴婢也只有在您这里,才过上了好日子,奴婢只想长长久久服侍您。”
袁氏听到这,冷不丁打了个激灵,看向程娇儿的眼神带着几分畏惧。
“是吗?你快些去忙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袁氏瞅着那张艳若桃花的脸有些犯怵,
程娇儿黑长的眼睫还挂着泪,笑融融地施了礼退了出去,
“您有事随时传唤奴婢。”
不敢了。
待程娇儿一走,袁氏与韩嬷嬷相视一眼,那眼神里都是一言难尽。
程娇儿回到后罩房,差点笑出声来。
想必二夫人不会再打着让她给四少爷做通房的主意。
些许是二夫人与韩嬷嬷说的话,被传了出去,还是有人以为袁氏要选程娇儿给四少爷做通房。
那些惦记着四少爷的丫头自然看程娇儿不顺眼了。
平日里程娇儿因为出身好,相貌又出众,是这些家生丫头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也习以为常了。
中午的时候,程娇儿就跟韩嬷嬷告了假,下午想去庙里给她娘烧一炷香,韩嬷嬷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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