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没见过这等天人之姿,一时错愕得说不出话来,直到对方嫣然一笑,将糕点盘子再放回了她手中,才恍然回过神来不住低头道歉:“奴婢、奴婢该死……”
“没事,你们先下去吧,早些休息,不必来伺候我。”
声音也好听……
小侍女耳朵一红,赶忙替人拉上了门快步离开。
房门合上,门外没有了声响。
屋中人这才好像泄了力,身子倚靠在门边一点一点地滑落了下来,最后无力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化作了猫身。
今日约莫是黄昏时分出门的,大致……三个时辰。
经过这几日化人形的摸索,叶春渺逐渐找到了她这身子维持的极限,大致便是三个时辰。
时间一接近三个时辰,她便会觉得浑身乏力,直至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最终变回猫身。
天色已晚,叶春渺也觉得疲惫,便三两下跃上了将筠的床铺。
将筠这孙子,睡得一床榻子也不知铺了多少层,软塌塌的褥子几乎能将她整只猫陷进去,可比谈昭整日睡的硬床板舒服多了。
叶春渺满意地选了个位置躺下,合上双眼,明明疲惫至极,却无论如何也觉得睡不舒服,翻来覆去了半刻钟。
脑海中竟无意识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唉,若是谈昭抱着就好了!
叶春渺被自己无端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整只猫弹了起来。
她疯了么?!她怎么会去想那么个疯男人!
一定是因为这褥子太冷了,缺个暖床的,她才会想到谈昭的……
定是如此!
就见宽大床褥上,那只尖脸小猫奋力甩了甩头,又寻了个满意的姿势,这才缓缓睡着。
夜色浓重,半夜又露了头的月光落进窗子。
床上小猫不知是做了什么梦,仰起脑袋魇足地蹭了蹭头顶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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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叶春渺是被院子里的声响吵醒的。
一道声音气急败坏:“臭小子,老子废那么大力气才把你以前浪荡风流的名头洗掉,你倒好,转眼就又往家里带不清不楚的女子了!!”
叶春渺从床上坐了起来,敏锐捕捉到了“又”这个词,心道将筠这小子以前究竟成日做什么,一边通过窗边细缝向外望。
站在院子门口的男人四五十上下,瞧着和将筠有几分相似,正气得吹胡子。
另一边,将筠则头痛地捏着眉心瞪周遭下人,“哪个说的瞎话?看我回头不扒了你们的皮!”
“呵,看来是确有其事了!你个死小子,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将老爷就抄起扫帚,将筠连忙止住。
“行了行了,别听风就是雨!你且仔细想想,我带女子进门还需要偷偷摸摸走侧门么!我哪次不是香玉马车长街招摇着,大摇大摆走的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