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华贵狐裘,俊目朗眉,可不正是早前露面了的将家公子。他本是揣着手在湖畔孤零零地烤着火,准备一等到天明,只是没等到该出现的人,便听暗卫来报,有人在藏宝阁附近的枇杷林里打起来了。
将筠拎了把剑便快速赶来了,本想着也能来长长见识,便躲在远处树影中看了好一会,却是没见到什么壮观打斗场面,只见了那谈昭单方面压着地上少年打。
要说将筠在外游历两年学到了什么,那大概就是少管闲事这一条。
将筠别了身就打算走,倏然又想到那丫头将这二人引来此处,莫不是就是想叫他帮一把的?这般想着,眼瞧那少年就快被谈昭掐死了,他这才不得不现身。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魔族魔君吧?魔君大驾光临寒舍,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不关你事。”谈昭漠然应道。
将筠见他头都不曾转一下,虽是颇为被轻视的不满,但也明白自己不是他对手,“话虽如此,此处也好歹是我家。二位实在要打,能不能劳烦,移驾上外边去打?”
实在聒噪,打个人还要看场合?
谈昭抬了抬眉,只屑给将筠一瞥,便丢了记冷镖过去,后者飞身躲过,倒也没有径直冲过来,只是绕着他二人打了个圈儿,便从林间飞跃着,身影越来越远。
而后竟然……跑了?
将筠这吱一声就跑的打法属实稀奇,谈昭也不禁皱了眉头,也在这一瞬的走神,给了祁支动作的机会。
就见他手法飞快在袖间画了一道符,右手支撑着草间泥土悄然画圈,随后口中默念一声符咒,倏然尘土迎风而其,搅合着树影与月色浑浊了一片夜空,等尘埃落定,人影早已消失,只剩了一地难掩的血迹。
那一头,将筠在谈昭面前现了个眼,而后便在自家院里飞速逃走了。
单枪匹马,他本就打不过谈昭,更何况是为了那么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更没必要去招惹那么一个仇家。
倒是不知道,那姓叶的丫头究竟摆的什么谱将那么一尊祖宗请到他这里来。今夜他大设宴席,敞开将家大门,给足了她出现的时机,又点了早年间从她那顺来的怪香,怎么着也该寻来了。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将筠从墙头掠下院中时,迎面撞上寻他的将老爷,一见他那飞檐走壁的阵仗又抄起扫把骂道:“有门你不会走是吧?老子屋檐都快被你踩破了!”
“诶诶,好爹,别打别打!”将筠夺过他爹手中家伙,好说歹说安抚下来,这才说起今晚之事。
将老爷遣了周遭家仆,放低声量:“今日开府设宴,寻到你说的那人了?”
“那丫头是没寻到……爹,明日再借我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