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
黑猫不知何时挣破了束缚猫群的麻袋冲进了院子里,而余下的猫也都竞相从麻袋里挣扎了出来。
受惊的猫群顿时在院子里四下乱窜,一时间院子鸡飞狗跳。
黑猫红着眼冲了上来,锐利的犬牙狠狠地咬穿了岳天韦的脚后跟。
男人痛苦地叫了一声松了手。
黑猫眦目狰狞,深蓝色的瞳孔下,一条竖瞳锐利而漆黑,这一刻,竟真有几分凛然大哥的气魄。
它死死咬住岳天韦的脚踝,嘶哑声音从牙尖挤出:“快跑,小东西,跑!!”
大概是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哑叫猝然惊醒了叶春渺,她几近昏迷的意识竟被唤了起来,拖着腿爬着,从小石台上滚了下去。
岳天群最讨厌猫,正呵斥下人把院子里乱窜的东西收拾了,一回头,石台上刚刚那只半死不活的猫没了,而岳天韦正挥着手驱赶脚边的另一只黑猫。
“猫呢?猫呢!!!”
岳天群怒不可遏地揪起了岳天韦的衣领质问。
岳天韦回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惹了大祸,当即咬着牙一发力,大掌重重地劈在脚边纠缠的黑猫上。
就听黑猫闷哼了声,吐出一口鲜血,而后便倒在了地上。
“大、大哥别急,那畜生受了伤,铁定跑不远,大哥放心,我这就去给你找回来!”岳天韦哆嗦腿跑出院子。
岳天群捂着心口倒退两步,怒发冲冠:“那畜生吃了我两颗药,要是不能把它抓回来,我就煲了你做药!!!”
-
那一头。
红绸绕梁的宅邸深处,隶属于今夜良人的别院里。
祁支穿着不太合身的喜袍,醉卧窗前榻上,榻边桌上还摆着那张画卷以及一摞密密麻麻的卷轴,卷轴看着是刚攥下不久的,依稀间能看到“叶春渺”“抱养”几字。
他的手随意摩挲着两块紫玉,目光勾勒着画卷上女子的轮廓,目色沉沉。
祁支本就是清朗少公子长相,五官尤其出彩,尤其是一双染了醉色的桃花眼,潋滟得好像一汪湖水,衬着一身鲜衣红袍,更是惹人眼。
可这张脸上,却蕴含了难言至极的晦涩。
风吹散醉意,带进那片飘飘悠悠的红色纸花。
一道声音传进来。
“公子,那伙子食人腐肉的秃鹫已经进城,估摸着今夜滋事。另外,咱们的人已经在巷水阁外安插好了,那叶郦几番提出要见魔君,都被搪塞过去了。 ”
祁支敛目收了紫玉和画卷,踉踉跄跄地从榻上坐了起来,靠到窗边,不是很耐烦地提了提眉头,“告诉她,再吵就拔了她舌头—— ”
祁支补充:“就说是谈昭说的。”
“是。”那道声音顿了一顿,迟疑道:“公子是不是今日心情不好,面色不大好。”
窗台后,男人仰靠着的头颅未动,喉结微滚了滚,隔了很久,才声音低哑地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