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十成的把握,你会把星危山的地图给我吗?”戚寸心忍着疼,没有挣脱他,“你要是真的那么有把握,你会告诉我,等不到就不必等吗?”
他的手指松懈了些,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微抿着,一言不发。
“缈缈。”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离开的时候,让我等你来接我,可是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等,我很害怕,我怕我一等,就会等你一辈子那么久。”
“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在这儿,就算是死,我也舍不得你孤零零地去死,你要相信我,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再苦再难,我也很开心。”
“我不会离开你,我也不想一个人长命百岁。”
她永远是这样,一定要这样坚定地安抚他的不安,她从来不吝啬于一次次地向他表达,在她眼里,他一直都那么好。
好到她不在他身边这段日子,她一直都那么想他。
她的每一字都那样深刻地落在谢缈的心上,可是脑内时刻折磨他的疼痛仿佛在他心头温澜潮生的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内殿里骤风香的味道太浓,更刺激得他一时呼吸艰难。
“告诉我,谁做的?”
他的指节逐渐收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戚寸心的声音变得那么轻柔,“南疆已经答应与你我结盟,我已经答应他们的大司命,要是我们能够拨乱反正,便要与他们永世交好。”
“缈缈不可以出尔反尔。”
她说。
“是你答应的,不是我。”
他的声音带有几分郁冷。
“我们是夫妻,我答应了,就等同于你也答应了。”
她说着,注意到他额角轻微的细汗,她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更为苍白了,她凑近些,察觉到他的呼吸也变得短促。
“缈缈!”
鼻间满是骤风香的味道,她没忘记小九当初送她的镂空银香囊带给他的折磨,她反应过来,忙想打开正对床榻的那一扇窗。
大约是窗户被人从外头锁上了铜扣,她怎么也推不开。
情急之下,她只能拿来一旁架子上沉重的木质摆件,用力地砸窗。
但铜扣太紧,她怎么也砸不开。
“姑娘,您让开些!”
外头传来子茹的声音。
戚寸心忙往床榻另一端缩了一下,只听得外头重击声响,遮掩天光的窗被子茹从外头砸开了,大片的冷风骤然灌进来,带着冷冽的,雪的味道,驱散屋内缭绕熏染的浓郁香味。
戚寸心扶着他迎着窗棂靠近,让他靠在她的双膝,焦急地说,“缈缈,呼吸。”
他像是一尾濒死的鱼,倚靠在她的怀里许久,才从迎面袭来的风声里摆脱那种扼住他咽喉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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