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敢。”
赵栖雁慌忙垂首。
“那就不打扰皇子妃去求情了。”戚寸心说着,便绕过她径自往宫巷尽头去了。
赵栖雁作为赵家嫡女,自是从小娇生惯养,她心底里本就瞧不上这位奴婢出身的太子妃,如今听她这一番话,心内便怒气更盛。
可她到底也不能发作,只能垂着头看着戚寸心紫棠色的衣袂自身边闪过,随即她站直身体回过头,狠瞪一眼戚寸心的背影,却不防戚寸心身后的一名侍女忽然转过头来用一双冷冷的眸子盯着她。
同时,那侍女的手更状似不经意地按着腰间森冷泛光的银蛇弯钩。
赵栖雁吓了一跳,也不敢瞪人了,一下子回过头。
“子茹你在看什么?”子意回头见赵栖雁坐上了步辇,便拍了拍身边的妹妹。
“没什么。”
子茹得意地翘起嘴角。
东宫紫央殿中,谢缈一身雪白衣袍,正倚靠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卷书,他神情恹恹,眸底一片郁郁沉沉,“杀了一个孟复,牵扯出的却是我二哥。”
丹玉在一侧替他添茶,“臣是好不容易才查出孟复窝藏脏银的地方,孟复是抓住了,可李适成跟泥鳅似的,怎么昨夜约好的销赃时间,他的心腹江林泉却死了?”
孟复没有官身,但在月童却是个大富商,他的生意之所以能做那么大便是因为他在朝廷里有靠山。
他的女儿嫁给了李适成的心腹江林泉做妻子,如此上下勾结,沆戯一气,一年前青丰卧蛇领剿灭的匪窝里的大批脏银不知去向,实则是被李适成的党羽侵吞,几经辗转又到了孟复手中。
他们一向是习惯等到风平浪静时再分赃的,李适成的心腹江林泉原也参与其中,丹玉好不容易掌握了这样一条消息,可昨夜,江林泉却没到,不但没到,还死在了月童城外的蒲河岸上。
江林泉一死,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李适成的这条线切断,但大理寺却查出孟复的生意有好几桩是在彩戏园里交易的,不但如此,彩戏园背后的老板,竟是二皇子谢詹泽。
“可眼下这情形看,陛下必不会真的治罪二皇子,毕竟交易虽是在彩戏园做的,却也差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在里头分一杯羹。”丹玉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二哥他光风霁月,自然不会碰那些脏银。”谢缈慢饮一口茶,唇畔犹带几分讥讽的笑,“他是想探李适成的底,这回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彩戏园龙蛇混杂,最是便于隐藏也便于传递消息的地方,谢詹泽无非是想借机渗入孟复的生意里,掌握李适成的把柄。
殿外忽然传来柳絮的声音。
“我娘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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