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话什么意思啊徐允嘉?诶你可要好好保护郡王和郡王妃,要有闪失老子铁定揍死你!”
丹玉在后头喊,却吃了一嘴马蹄扬起的尘埃。
“凭澜叔叔和萧姨呢?”
戚寸心坐在马车上,掀了帘子想往后看。
方才在府尊府大门口时,她也没瞧见他们。
“他们不能与我们一起走。”
谢缈拎着爬上他肩背的小黑猫的后脖颈儿,将他扔到戚寸心的怀里。
戚寸心摸了一把毛茸茸的猫脑袋,抬眼看他,“路上……会很危险吗?”
她也听见了丹玉的话。
谢缈将底下柜子里的朱漆描金八宝盒放到桌上,说,“娘子,你不要怕。”
“是我父王在跟我下棋呢。”
他语气轻缓,那双眼睛纯澈无害。
下棋?
戚寸心一头雾水,却见谢缈按了一下那八宝盒中间的金漆花,所有的匣子一瞬打开,每一格里都放着精致小巧的各色点心。
“娘子,你好像最喜欢这个。”
少年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那些点心看了几眼,随即从里面挑出一块绿色的,花瓣状的点心递给她。
戚寸心接过来,才躲开小猫的爪子咬了一口,却不防身旁的他忽然偏头靠在她的肩上。
她被呛到,咳嗽了几声。
谢缈仰头看她,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软乎乎的困倦意味,“娘子,我好困。”
他好像又成了在东陵时,那个有点黏人的少年。
只要他这样,
戚寸心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就好像此刻她如此近距离地看他的面庞,看他纤长的睫毛,她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马车始终平稳行驶,而他靠在她肩上,闭上眼睛,呼吸清浅,犹如微凉的风时不时地拂过戚寸心的脖颈,令她始终僵直着脊背,动也不动。
“娘子。”
她以为他睡着了,却忽然听见他犹如梦呓般的轻唤。
他没有睁眼,只是隔了一会儿,忽然又说,“你不要生我的气。”
“等回到月童,我请你吃很多八宝肉,我也可以教你练字,多久都可以。”
也许,他是想起在东陵府尊府的南院里,那个蝉鸣喧嚣的午后,想起她鬼画符一般的字迹,他弯起唇角,又轻轻地说,“你的字,真的好丑。”
她也想起那日他拒绝教她习字的理由,闷闷地回了句:“娇气鬼,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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