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收了回来,但才看了几行字,他便猛地抬首,“小郡王……”
“说。”谢缈没看他。
“徐允嘉说,郡王妃她……走了,去缇阳了。”
丹玉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谢缈的神情。
谢缈才翻开那本游记,听他此言,触碰书页的手指一顿,他面上仍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唯一双眸子黑漆漆的。
“但是,”丹玉看到后面的字迹,便连忙说道,“但是徐允嘉说郡王妃给您留了封书信,说东陵知府葛照荣死了,东陵城里涌进许多难民,各处都很乱,她说她去缇阳等你。”
缇阳?
谢缈一怔,丹玉适时将第二张春膏笺搁到案上,他随即低眼去看信上一行又一行的字迹,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
丹玉等了会儿,才听谢缈忽然开口,“她发现徐允嘉了?”
“没有,徐允嘉没有露面,是郡王妃找了驿站依照您之前同她说的在南黎的住址,花了二百两叫驿卒送,徐允嘉悄悄截了下来。”
丹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那张春膏笺,说道。
“二百两?”
“是,南黎和北魏已经在打仗,要仍是以往的价钱,谁愿意送这一趟?”
谢缈垂着眼睫,目光渐渐从春膏笺移到那本游记的书页上,那上面有一个姑娘笔划笨拙的字迹,勾画批注了每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她为我,真舍得花大价钱。”
他忽然说。
“二百两……很多吗?”丹玉挠了挠后脑勺。
谢缈抬眼,认真地说,“对我娘子来说,已经很多了,比她买我的时候,花得还要多。”
他看起来很开心,一双眼睛里满是清亮动人的神采,声音很轻,“丹玉,我真想快点去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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