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拖长了调子, “上次你也没忍住。”
说完后迟弈不紧不慢跟了句, 像在诱她犯罪:“真想‘借, 等我再去临安——’”
他说的上次是乌桃拍摄完综艺看到克劳斯的那晚。
乌桃还记得很清楚。
记得他怎么动情地亲她,她怎么主动热烈地回应。
她得承认, 那回她的确是没忍住。
迟弈像给她下了蛊,她食髓知味。
“这次不是的!”乌桃在水房红着脸解释,“我……晴晴说,今天阴冷,借点阳气好睡觉……”
迟弈似乎很享受这样害乌桃承受不住害羞脸红的样子。
他步步紧逼,她节节败退。
“我在你隔壁的时候不来借,走了倒想。”
其实乌桃想说,如果他在隔壁的时候她去借。
那就真成他所想的那样少儿不宜了。
不用想也知道她会被在床上欺负成什么样儿,怕是眼尾发红眼泪涟涟都不饶了她,还要坏心眼地说是她主动。
开水房中,热水哗啦啦地流。
乌桃一时不查,差点流了满地的开水。
她急急忙忙地说一句:“你等等我。”
把手机放一边。
赶紧把热水瓶塞好,灌上热水袋。
从一边拿起拖把,把地面收拾干净。
动静在无人空荡的房间像被放大了十倍八倍,深夜行动乌桃总觉得像在做贼。
她将拖把轻手轻脚地放下,拿起手机悄悄说:“迟弈……我要挂了。我得回房间去。”
“不借阳气了?”迟弈问。
乌桃小声说:“我在开水房,房间里信号不好。”
所以不是我不想和你说话,是没有信号,说不了话。
这样的解释,迟弈当然听明白了。
他懒懒地扯唇笑,一手敲在巨大的黑木桌上,发出“笃—笃—笃—”的有规则的沉闷声响,悠悠说着:“我房间信号好,床也舒服,去那睡。”
乌桃一向畏冷,听得她有些心动。
可是这宾馆老旧,房门钥匙……
像是猜到她的犹豫,迟弈淡声说:“钥匙在你门沿上,左侧,摸一把就能找到。”
……?
乌桃不知道迟弈为什么会在临走前将钥匙放在她门上。
但她能想象到,迟弈走的那天,是怎么把钥匙放在她门前的。
虽然她一向迟钝,但这回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那种爱一个人时时常出现的细腻心思。
【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想与你有所关联。】
乌桃的心蓦的一软。
“好。”
所以实际上,乌桃也不舍得挂掉电话。
她说找迟弈借阳气,说得理直气壮堂堂正正。
但……
真的光明磊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