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迟弈没有现在这么疯,他只是站在风里红了眼,低声央求了她几句。
被拒绝以后也只是沉默了很久,临走的时候,脊背挺得很直。
迟弈一向骄傲,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卑躬屈膝,更不会委曲求全。
曾经是,现在也是。
开门声将乌桃从回忆中唤醒,她掀眸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迟弈。
他脸色很差,漆黑的眸子满是薄凉和冷戾。隔着半张餐桌,都闻得到他身上过分浓烈的烟味。
迟弈抽烟了,还抽的不少。
兴许是她离开迟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寥寥几天不足以让她忘记这几个月和迟弈一起度过的日子,她无法避免地想起。
在失忆的她和迟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已经很少抽烟。
甚至后来,在她面前的时候,身上从来闻不到烟味,只有淡淡的香。
清冷的木质香,每每闻到都能想起下着雪的松林。
那时候的她很喜欢这个味道,见到迟弈总是要扑进他怀里蹭个够。
心猛地刺痛起来,乌桃下意识抓紧手里的杯子,杯子却因为受力不平衡从手里摔落,水撒在裙子和地毯上,洇出深色的水痕。
回忆被打断,乌桃立刻从桌子上抽出纸巾去擦,同时却懊恼于自己的“不小心”,回忆起关于迟弈的事情怎么会这么的投入。
果不其然,因为这个小小的“差错”,饭桌上的目光几乎都汇聚到了自己这里,众人神色各异,似乎都在诧异怎么会有人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不小心。
她随手擦了几下,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水不小心撒了,没事的。”
待他们重新开始谈话,乌桃才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座位,将杯子擦干放在桌面上。
这场饭局因为迟弈的到来导致乌桃十分的被动,她坐在这里很少说话,也不曾向任何人单独敬酒。
不能,也不敢。
现在的迟弈就像一个炸药桶,一不留神就会爆,她也不敢想象若是她当着他的面去向别的男人敬酒,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一向喜怒无常,在桌上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是再得罪他,掀桌是事小,动了在座其他人的利益是事大,到时候她就没有好路可以走了。
想到这里,乌桃掀眸看了迟弈一眼,正发现迟弈散漫地坐在主位上,举杯同身边的小陆总谈话。
他神情似笑非笑,可目光分明是看向自己。
一眼,就让她脊背发凉。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约莫十分钟后,迟弈就有事离开,小陆总也随即离去。
场上的人没了最大的目标,寒暄几句便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