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树几乎立刻就抛掉了那个女人是乌桃的想法。
乌桃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现在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她就算想要名利地位也绝对够不上方舟集团的门槛。
就算是对于卫氏来说,和方舟集团牵上线都是极大的荣耀和好处。
她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卫嘉树立刻低下头道歉,将姿态放的低微到了极致:“迟总,实在是非我故意。”
“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女伴,我只是看她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想确认一下实情。”
他弯下腰:“还请您见谅,我愿意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
迟弈当然知道乌桃就是他嘴里的那位故人。
但是他卫氏算是什么东西,也敢碰乌桃?
迟弈神色越发的冷,勾起唇说道:“故人?”
“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的故人。”
卫嘉树不敢和他直视:“……是一位朋友。”
看到他这幅谦卑的模样,迟弈的神色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倨傲。他讥讽地嗤了声,语气也淡下来:“他刚刚弄疼你了?”
乌桃看得出他们之间暗潮涌动,顺从地说:“有一点。”
迟弈手上轻柔地替乌桃揉手腕,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冷,根本不是在和人商量:“我记得今天拍品里有个还可以的翡翠镯子。”
还可以……?
那可是大师亲手雕刻的祥云飞鹤,价值极高,是压轴的三样之一……
但是要是不给,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损失绝对远超于这个手镯,迟弈的冷血无情一贯是出了名的。
卫嘉树的心在滴血,仍旧老老实实地:“是的。”
他有点肉疼的看了迟弈一眼,咬着牙说:“要是这位小姐喜欢,我可以代表卫氏拍卖行双手奉上。”
乌桃淡淡一笑:“我喜欢。”
虽然她根本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聪慧如她,还是听得出迟弈话里的意思。
大概是,敢动她,总要付出点代价。
看在你态度好的份上,我不可能让我的人白受欺负。
既然是这样,不收就是打了迟弈的脸,她不会这样做。
乌桃长睫微垂,掩盖住眼中的欢喜。
这是迟弈保护她的心意。
从露台离开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成了像被墨水搅过一样的蓝色。
月亮隐隐地挂在天边,凉风阵阵,乌桃才注意到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她刚刚在阳台吹了会儿风,身上带着初秋的凉。和迟弈相贴的手臂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
乌桃轻声说:“迟弈。”
迟弈侧目看向她,一边将身上昂贵的西服脱下来,搭在了乌桃的肩上,一边淡声问:“怎么了?”
身上骤然传来暖意和淡淡的冷香,乌桃清浅地笑。
“我饿了。”
“我们去吃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