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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凝熙亲口自己挑明的。轰动四方, 感动了陶心荷。

初始, 她以为,顾凝熙是因为脸盲, 对女子容貌无感, 才轻易许下重诺。

随时夫妇日久、情意渐深, 陶心荷才发现, 顾凝熙是真的如是想、如是行, 自动避离女子们远远的,不给任何纠缠以发生的土壤。

陶心荷逐渐信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成了她与顾凝熙心照不宣的信仰。

不知不觉中,她开始以此衡量其他男子。

在二妹写信来述说管理妾室不易的时候,她回信给二妹夫,指责他身心不坚、沾花惹草,令二妹苦恼。比平日要拖拉许久,才收到妹妹妹夫共同落款的回函,请大姐放心,他们夫妇和睦,才算告一段落。

对弟弟陶沐贤,她三令五申要他对弟媳洪氏专注,甚至不许他在洪氏孕期纳妾。弟弟笑呵呵一一听取。

陶心荷那时不觉得这是太过分的要求,直到如今,听到三妹转述,弟媳洪氏自己不安,已经备下了通房丫鬟。

她才思索,待两三日后弟弟回来,看着娇娇怯怯的嫩脸丫鬟,会不会半推半就收下?她作为姐姐,如何能伸手管到弟弟房中事?

对于三妹陶心蔷,她总觉得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为其择婿颇费心思,这位陈姓少年说是千挑万选也不为过。

关于陶心蔷婚后生活,实话实说,陶心荷还没有过多想过,又好像是有意无意忽略了正妻需要管理甚至张罗妾室、通房的世间默认义务。

这才造成,对方婚前享用了丫鬟,她替妹妹愤愤不平、妹妹却决定忍受默许的局面。

究其根本,还是她陶心荷与顾凝熙三年多夫妇生活,在莫七七之前再无旁人,给她造成了理应如此的错觉。

她想啊想,自己要求男子守身如玉,确实不为世人支持和理解,这又不能归咎到顾凝熙不纳妾上。

只能在姐妹双方都冷静几日后,她主动找陶心蔷道歉,说自己那日语气不好,没有切身站在妹妹立场上想问题,几句话说得陶心蔷又扑她怀里痛哭一场,这件小小风波就算过去了。

她还得捏着鼻子为妹妹操办婚事,只是后来到底捡了个机会,疾言厉色训斥了未来妹婿一大通,得到对方说五年之内绝不纳妾、收通房的保证,勉强满了意。

吉昌伯程士诚在三月底,陶沐贤归家那日也来陶府做客,自然意在佳人。

陶心荷看他殷勤依旧,却想起自己前几日病中,他联合洪氏劝妹妹忍让,将婚姻本质往子嗣上牵扯的狡猾言辞,生生夺去了陶心蔷无忧无虑的笑容。颇感自己与程士诚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