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眼神落回颗颗圆润、排布可爱的成套珠饰上,陶心荷的心神像是在天遨游之际骤然跌落凡间,犯了烦难。
还是不还?
还,好像是她主动递话给顾凝熙,要开启新一轮的你推我让,这绝非她本意。
不还,首饰又比香料贵重些,若让顾凝熙以为自己安之若素收下,就像是原谅了他一般,殊为不美。
都怪蔷娘!
自顾自收了他东西,弄得陶心荷眼下左右为难。难道她那么大姑娘了,不懂姐姐与前夫关系尴尬么?怎么当时就擅作主张了?
陶心荷越想越愤懑,决定这次让妹妹好好长长教训,不在府里憋足一个月,绝不放她出外玩耍。
从陶心蔷想到了她的手帕交顾如宁,再想到了顾二婶。陶心荷念及京郊庄子上种种,感觉顾二婶与自己和顾凝熙两头亲善,有了主意。
她决定将这套首饰送给顾二婶,同时把自己不想再与顾凝熙来往纠缠的意思说明,变相通过顾二婶将东西还回去,避免顾凝熙误会。
既然首饰这般处理,没道理香囊要区别对待。她方才还是赌气了些。
陶心荷觉得脸上有点发烧羞窘,她低着头在自己妆匣里挑拣出一副水头极好的镯子,轻咳一声,唤过小丫鬟来,放柔声音说道:“方才我没想清楚,你把香囊还回来,这副镯子赏你吧。”
小丫鬟懵懂着照做。
陶心荷将香囊塞到燕春阁的妆匣里,眼不见心不烦地合上盖子,推到一边,开始盘算何时登门顾家二房拜访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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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陶心荷嫌弃日头晒人,就在房中转了两圈消食,等着片刻后小寐,忽然听到下人禀告,顾司丞府上两名仆从求见,他们自报了名字,说是事关顾老夫人和顾司丞。
深深叹口气,陶心荷决定不见,只托下人传话,这两位都与她不相干,他们寻错人了。
可惜,受这么一番打扰,陶心荷心神再起涟漪,宽衣上/床,左右翻覆,就是无法入眠,忍不住无意识猜想识书和流光到底所为何事而来,然后又回到老套路,自己勒令自己拉回思绪,犹如左右手互搏互斗,好不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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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在陶府门口,报说事关顾老夫人时候,一旁的识书都吃了一惊。
吃了闭门羹,两人只得回自家府邸,识书拉着流光找一溜的商铺、人家屋檐下行走,躲避正中午的日头直射,好奇探问:“老夫人能有什么事?你怎么有这么长的耳朵?”